深沉的思念——聂荣臻的扮演者史崇仁悼聂帅

江 潜

以饰演聂荣臻元帅进入特型演员行列的浙江话剧团演员史崇仁，惊悉最后一颗帅星陨落，悲伤不已。

5月15日晚，史崇仁刚从外景地参加拍摄电视剧《东海游击队》回家，晚上，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中，一个带黑框的消息撞击着他的心，他在银幕和荧屏上扮演过的聂荣臻元帅离去了。他坐着怔怔地说不出话来，他琢磨着是否专程去北京向聂帅作最后的告别。

恰巧第二天，史崇仁接到原总政治部的通知，要他马上来北京，参加原总政治部对电影《大决战》的表彰大会。史崇仁真是百感交集，这些年，他已与聂帅结缘，在电影巨片《大决战》中扮演聂帅，他获得了原总政治部发的“艺术贡献奖”。十集电视剧《中国神火》刚刚获得中宣部“五个一工程”的优秀电视剧奖之榜首，史崇仁在此片中又成功地出演聂帅。

史崇仁没有想到，在舞台上翻滚了几十年，当华发为伴时，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与中国革命历史上赫有名的十大元帅之一聂荣臻同志结下了不解之缘。几年前，《平津战役》的副导演为寻找剧中聂帅的扮演者踏破铁鞋，豁然发现了史崇仁，大有相同恨晚之感。

史崇仁幸运的，当他在哨烟弥漫的战火炽“浸泡“了一番后，很想见见当年叱咤风云的元帅。聂荣臻办公室得知情况后，给他送来了《聂荣臻元帅》画册和《聂荣臻元帅大事记》，提供了展现元帅风采的珍贵资料。

1991年3月7日下午，是史崇仁最难忘的时刻，他和《大决战》总导演李俊及著名聂影家吴印咸等一起到聂帅家。聂帅的宋秘书把史崇仁介绍给聂帅：“这是您的扮演者。”聂帅看了看说：“像的，像的，有点意思。”他笑了。面对最严格“得到您的赞扬，我很高兴。”李俊导演说：“史崇仁同志很用功。”聂帅又笑了。李俊转向聂帅道：“影片里有您在孟家楼前线指挥战争和坐吉普车过卢沟桥进化古城，不能用炮轰，春节时我命令不要打炮，让老百姓过一个安安静静的春节。”

谈话结束后，大家合影留念。宋秘书：“老史，你站在首长后边来。”于是摄影师留下了生活中聂帅和银屏上“聂帅”在一起的史照。

带着这份荣誉和自豪，史崇仁充满自信地走进了《大决战》剧组。在拍摄空隙，有好几部影视片导演来找他接剧，他都谢绝了。独独参加了浙江电视剧制作中心和中央电视台拍摄的反映研制“两弹”的十集电视连续剧《中国神火》，他再一次出任当年直接指挥“两弹”大军的“聂帅”。

每忆及聂帅的关怀，史崇仁总是无比激动。听到聂帅离世的消息，心情沉重。他到北京后，与聂荣臻同志办公室取得联系，在得到允诺之后，5月20日上午，史崇仁又走进了熟悉的聂帅住处。就在这里史崇仁受到聂帅的关怀。今年年初，史崇仁又与《中国神火》的编导一起，将刚拍完的十集电视连续剧送到聂帅家里，聂帅病中在女儿的陪同下，一天观看两集，对这部剧组赠送了盖有他私章的《聂荣臻回忆录》。景物依旧，故人已去。史崇仁不禁热泪盈眶。

令史崇仁欣慰的是，他将有机会再现“聂帅”的英姿。

（原载1993年6月22日《人民日报》海外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