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纪念聂荣臻95周年诞辰座谈会上的发言

伍精华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同志：

今天，中央军委在这里隆重纪念聂荣臻元帅95周年诞辰，并出版发行《聂荣臻传》和《聂荣臻》画册，这是非常富有意义的。

聂荣臻元帅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创始人之一，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和军事家，对我们党和军队的建立与发展，对中国各族人民的翻身解放，对我国社会主义的革命和建设事业，都作出了卓越贡献。他功勋卓著，彪炳史册，与天地共存，和日月同辉。在纪念聂帅诞辰95周年之际，我仅就l935年聂荣臻政委和刘伯承司令员率领中国工农红军先遣部队，长征通过我的家乡——大凉山彝族地区这段历史，作个即席发言，以抒发对聂帅丰功伟绩的深切缅怀之情。

中国工农红军长征，是我国和世界史上的伟大壮举。长征的胜利，使中国革命转危为安，对我党我军有着不可估量的历史意义。如果说红军长征是部雄伟壮丽的史诗，那么聂荣臻和刘伯承率领的红军先遣部队顺利通过彝族地区则是这部史诗中的重要篇章。两位老帅以高超的军事指挥艺术和创造性地执行中国共产党的民族政策，与彝族果基家族首领果基约达(小叶丹)“歃血为盟”，使毛主席、朱总司令率领的中央红军顺利通过彝族地区，粉碎了蒋介石企图使红军重蹈石达开覆辙的美梦，对保证长征的胜利起到了关键作用。刘伯承元帅1950年解放重庆时，曾对当时任西康区党委书记的廖志高同志评价过红军顺利通过彝族地区的重要意义。廖说：“解放初期，刘伯承在重庆对我讲：要做好少数民族工作，少数民族对中国革命是有贡献的。当年与小叶丹结盟是我们重视民族工作的结果。彝海结盟是报告了中央决定的。如果不结盟，再推迟三天，蒋介石的重兵就调到大渡河堵住我们，就有可能走石达开的下场了。”

1935年5月20日早上，聂荣臻政委、刘伯承司令员率领红军先遣部队来到冕宁县的泸沽镇。泸沽是个军事要地，从这里到达大渡河边有两条路：一条是经冕山、越西到达富林，这是大道；另一条是经冕宁、彝族地区到达安顺场，这是一条崎岖难行的小路，当年石达开就是走这条路在大渡河边全军覆灭的。下午，朱德总司令来电，命令他们带领部队走冕山、越西这条路。他俩听取冕宁地下党同志和侦察员的汇报后，刘伯承提出：看来敌人判定我军要从越西到达富林，把富林作为防守重点，我军如从富林渡河，正遇敌军主力，不易成功。走冕宁、安顺场这条小路，要经过大凉山的彝族地区，由于历代反动统治阶级尤其是国民党压迫少数民族，民族矛盾很深，要通过也不容易。聂荣臻说：不管民族矛盾多深，我们用党的民族政策感动他们，总比刘文辉好说话，建议军委改走彝族地区这条路吧。他们经过商量，立即起草建议改变行军路线的电文报告军委，但由于军委正在行军途中，电台联系不上。在这紧要关头，两位老帅果断地作出了非常英明的决策，当晚把部队带到了冕宁县城。第二天上午，终于同军委联系上了，军委完全同意他们的建议和行动。聂帅曾经讲过：“我们走了很多险棋，每一步都胜利了。"走冕宁还是走越西，就是一步关键的棋。当时红军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天上还有敌机轰炸，无论从时问还是从力量对比来说，都不允许走错一步，稍有差错，就会给红军造成难以估计的后果。，聂荣臻、刘伯承两位元帅在同军委联系不上的危急情况下，决定走冕宁这条路，真是极其英明的战略决策。从中可以看出两位老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高超军事指挥才能。

聂荣臻、刘伯承率领红军先遣部队到了冕宁县城后，严格执行党的民族政策，对彝族群众视为兄弟，和蔼可亲，秋毫无犯。从清朝末年到国民党，反动统治阶级是用“坐值换班”的方式，即用扣押每个彝族村寨一人作为人质的办法来统治彝族地区。当时被国民党关在冕宁县城监狱里作为人质的彝族有近100人。聂荣臻、刘伯承把这些人质全部释放，并请他们喝酒、谈心，宣传党的民族平等团结政策，宣传红军是各族人民的军队。他们怕彝族同胞听不懂民族平等的意思，用两根小木棍截成一样高低的两段，指指彝族同胞，又指指自己，形象地说明彝汉民族是平等的。被释放的彝族同胞深受感动，都说红军对彝族好，是新汉人，回去后广为传颂。5月22日，红军先遣部队到了冕宁的大桥。在彝海边，聂荣臻、刘伯承同彝族果基家族首领果基约达谈判。他俩的诚恳相待，使果基约达很快就信任了红军，主动提出要与刘伯承司令员结拜为兄弟。两位老帅创造性贯彻党的民族政策，坚持原则性和灵活性的高度统一，入乡随俗，按当地彝族的风俗习惯，由刘伯承元帅与果基约达杀鸡饮血，结拜为兄弟。刘帅把自己随身带的一支左轮手枪和几支步枪送给果基约达，果基约达也把自己骑的一匹骡子送给刘帅。两位老帅还赠送一面红旗，上书“中国夷民红军沽鸡支队”，任命果基约达为支队长。第二天早上，红军先遣部队向安顺场进发，果基约达送红军到擦罗，离别时两位老帅又赠送果基约达一些枪支，拜托他一定要把全部红军安全送过彝区。由于红军的平等、心诚相待，使果基约达大为感动，忠实地执行了两位元帅的嘱托，指派他弟弟果基尼迫和沙马尔各惹等，昼夜奔忙，12次往返大桥镇和筲箕湾，经过七天七夜，把红军全部安全地护送过了彝族地区。5月26日，毛主席和朱德总司令到达了大渡河安顺场。毛主席问刘伯承和聂荣臻：“诸葛亮七擒七纵才取得了孟获的信任，你们是怎样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获得了果基约达的信任呢?”两位老帅回答：“我们是用党的民族政策去感动他们的。”“你们真的喝了血酒吗?”“喝了。”“你是跪着喝的吗?”“是跪着喝的。”“你先跪的呢?还是果基约达先跪的?”“我先跪，这样才能使他相信我们呀!”后来毛主席还有趣地问：“彝族跪，是左脚先跪，还是右脚先跪呀?”两位老帅又作了回答。的确，由于历代反动统治阶级对少数民族的严重歧视和残酷压迫，当时彝人对汉人存在着很深的猜疑、隔阂甚至仇恨。红军先遣部队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就赢得了彝族人民的信赖和支持，不能不是一个奇迹!这一方面充分说明了我们党的民族政也充分说明了两位老帅是坚持民族平等团结政策、善于做民族工作的典范。

聂荣臻、刘伯承两位元帅率领红军先遣部队胜利通过凉山彝族地区已快六十年了。尽管斗转星移，时过境迁，但彝族人民至今仍深深地怀念着毛主席、朱总司令、刘伯承、聂荣臻和红军指战员的光辉业绩。为了永远地缅怀聂荣臻、刘伯承两位元帅的伟大功绩，凉山彝族自治州冕宁县的党政领导根据彝汉人民的愿望，提出要在“彝海结盟”的地方建立纪念碑。这一要求，今年l2月15 日已得到中共中央宣传部和有关部门的批准。我们准备在红军长征“彝海结盟”60周年的时候，把纪念碑建成，并举行隆重的纪念活动，以告慰聂荣臻、刘伯承两位元帅的在天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