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院高级知识分子座谈会上的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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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0年十月九日）

今天我们来开个座谈会，请大家畅所欲言，交换意见，并且和大家谈谈心。既然是谈心，同志之间无话不可谈，我们就谈得深一些，要求大家也和我一样，坦诚相见，有话即说。

我今天要谈的是两个问题：（一）我们五院所处的形势和任务；（二）对大家提出几点希望。

（一）

党中央、毛主席种中央军委对五院的事业很重视。我们大家肩膀上的担子很重，也很光荣。

形势部分 （略）

我们要尽力支持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的斗争，以削弱帝国主义的力量；同时，我们自己要准备两手，以革命的两手对付反革命的两手。一手是揭露敌人的“和平”欺骗，争取真正的有利于人民的和平，一手是作好一切准备，以革命战争反对反革命战争。其中特别要注意的，是要有应付突然事变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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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聂荣臻在国防部第五研究院九级以上教授、专家、工程技术人员座谈会上的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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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的速度，把我们祖国建设成为具有现代工业，现代农业，现代科学文化和现代国防的社会主义强国。我们建设得越快，越强大，就越能制止战争，或者在战争中越早取得胜利。我们五院的事业就是要建设我国自己的导弹技术，是我们现代化国防事业的一个重要部分。帝国主义者，最害怕的是具有高度革命觉悟的、英勇的中国人民获得了现代化的核子、火箭武器。资本主义国家的头子们和外国报刊上经常议论我们这方面的进展，总以为我们不能自力更生地把导弹工业很快地建立起来。党中央和中央军委都很关心我们的工作，经常督促鼓励，并给我们以人力物力上的各种条件，希望我们给国家争一口气，尽快地把自己设计的导弹搞出来，尽快地建立起强大的导弹技术基础。中国人民是有志气有骨气的，我们大家都是有志气有骨气的革命干部，我们一定能够争一口气，自力更生，发奋图强，在党中央和中央军委的领导下，埋头苦干，急起直追，攻克这个堡垒。

从我们自己的工作来看，五院这几年来，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低到高，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我们现在正进入一个新的阶段。“1059”[1]的仿制已经基本上完成任务，我国生产的第一颗地地导弹，不久即可在祖国的大地上试射[2]。通过这次仿制，我们可以掌握苏联资料和技术（当然还要经过发射的考验），现在就要前进到自己独立设计的阶段。自己研究，自己设计，自己制造，当然要比仿制难得多，但是这一关非过不可。我看，只要我们鼓足干劲，化气愤为力量，我们也一定能够过这一关。苏联专家最近都走了，我们大家把技术上的担子全部挑起来了，结果怎样呢？前两天五院几位领导同志向我汇报，说苏联专家走了之后，大家都勇于负责，干劲很大，甚至有些问题专家在的时候解决不了，专家走了之后我们自己摸索解决了，而且解决得很好。我不是提倡骄傲，我们在总的技术水平上，距离苏联的水平还远，过去苏联专家帮助我们仿制，掌握技术，也起了很大的作用，没有前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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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打基础，也不能有现在这么快的发展，我们始终是感谢苏联人民的帮助的。但是我们自己更要有信心、有志气。我们一定能够用自己的双手，设计和制造出我们自己的导弹。苏联的导弹技术也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才发展起来的，他们从“1059”制成到洲际导弹上天，也大约是十年左右的工夫。我们有党的坚强领导，有总路线[3]，有在座的及全院同志的干劲。中国人也绝不比任何人笨。我相信中国专家和中国工人的智慧和力量，我们一定能够在比较短的时间里搞出我们自己的东西来。

自力更生，发奋图强，争一口气，突破从仿制到独立设计这一关，迅速发展提高，建立我们自己的高度技术水平的导弹技术体系，这就是摆在我们面前的艰巨的光荣任务。这个任务的完成，不但会增强我们的国防力量，而且对制止帝国主义的侵略，对世界无产阶级的革命事业，都将产生影响。我们是我国第一批火箭科学技术队伍的战士，我们一定要坚决完成这个战斗任务。

（二）

完成任务依靠谁？依靠我们自己。我们五院的队伍主要是三部分组织起来的。一是领导骨干，是经过战争和革命锻炼的干部，他们在政治和组织上担负着领导工作。二是技术骨干，这是在理论和实际工作经验上比较多的高级技术人员，在技术上负主要的责任，在座的各位同志就是这些骨干。三是年青人，他们是工作中的生力军。我们这里也是一个“三结合”。只要我们这三类干部能够密切地团结起来，互相学习，互相帮助，一条心，一股劲，我们的工作就会大有进展，大有希望。

在座的，从开始筹备就到五院来，到现在组成这样一个队伍，做了很多工作。大家在仿制“1059”的过程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中国专家和苏联专家共同工作，带领年青的技术人员，作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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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而且也自己独立解决了许多技术问题。但是，过去是仿制，研究和设计工作基本上是国外做过了的，工艺也有国外的规矩可循。因此，我们自己的研究、试验、设计工作并不多，今后就不同了。自己独立设计，这些工作量就大了，我们自己专家的作用也就更大了，英雄就更有用武之地了。在苏联专家还在的时候，我就一再说过，我们要向苏联专家学习，而不是依赖苏联专家，无论在什么时候，我国火箭技术的发展都必须依靠我们自己的专家、自己的干部和工人。现在大家都很着急，都想作更多的事情，更快地提高自己，以适应工作的需要，这是一种很好的现象。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们有这股劲，就一定能够成功。各位在技术上比我懂得多，我只想就政治上和工作方法上，根据大家当前的情况，提出几点同志式的意见，以供参考。

这些意见可以归纳为这样几句话：“加强学习，加速进步。勇于负责，技术民主。提高自己，培养后辈。又红又专，终身努力。”

1．加强学习、加速进步

经过反右[4]、整风[5]、双反[6]等历次政治运动和一九五八年以来“大跃进”[7]形势的教育，通过在五院工作中的亲身体验，同志们都大有进步，绝大部分人都进一步的向党靠拢，听党的话，跟着党走，愿意走社会主义道路。其中一些同志已经参加了中国共产党，更多的同志正在努力争取作一个党员。但是，是不是我们在立场上观点上和思想方法上都已经没有问题了呢？不是的，问题还有。形势要求大家进一步加强学习，加速进步。有的同志政治上不够开展，不敢暴露思想，不能主动进行自我改造，谨小慎微，存有戒心，“逢人只说三分话”、“和气忍让第一”等等。总之，和党还存在一定距离。这个距离要取消。其实，组织上是信任同志们的。上面说过，许多同志是从筹备的时候就参加了五院的工作的，大家都共事多年了。五院是个最机密的部门，党把你放在这个工作岗位上，与工作有关的机密就交付给你了，还有什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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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不信任的问题呢？我们不单现在在一起工作，而且将来也在一起工作。五院就是大家的家，五院的工作就是大家的终生事业，我们希望同志们下决心在这个光荣的岗位上干一辈子，为国防技术献出自己的一生，把祖国建设得更强大，这是万世之荣，大家有多大本事就尽管发挥。因此，并不存在组织上是否信任的问题。至于在运动中考查一个人的历史或者帮助你搞清哪一方面的错误思想，是为了帮助大家改造，对工作是必要的，同时也是组织对同志在政治上的关心和爱护。尽管在个别人身上所用的方式方法也许厉害了一点。但是良药苦口，事后大家可以想一想，是背着包袱好呢？还是卸掉包袱阔步前进好？而且清查过了，批判过了，只要真是清楚了，还不是一样的给予很重要的、机密工作吗？因此，请大家不要心存隔阂，三心二意，只要你相信组织，靠拢党，向党交心，积极要求改造，党没有不相信你的，党一定会帮助你改造自己，提高自己。

同志们绝大多数都迫切要求更快的自我改造，这是进步的表现。立场观点的问题不解决，观察问题，处理事情，作人作事都不会正确，不能与组织和群众溶合在一起，也不能做到干劲十足，心情舒畅，工作就做不好，自己也感觉苦恼得很。但是有些同志对改造缺乏勇气，缺乏信心。缺乏勇气，就是撕不开面子，放不下架子，脏东西舍不得拿出来，不敢使用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武器。其实大家都是旧社会过来的，沾染了一些旧东西，并不奇怪，是可以理解的，问题在于自己舍不得丢掉。就是共产党员，哪怕是很老的党员，也还要不断改造自己，不断的学习才能跟得上形势。大家就更不要顾虑了。有的同志以为年纪大了，没有信心，其实不然。在座的同志比我年纪大的恐怕很少，正当壮年，今后要做的事情还多得很，象大家都知道的刘仙洲[8]、陈垣[9]等老先生都能够争取入党，我们还怕年纪大改造不好吗？改造的关键问题是靠拢党、和党一条心。改造的途径，周总理曾经指出过：一是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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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实践，二是通过学习马列主义，三是通过业务实践。这几条途径我们都是完全有条件走的，条件很好，又为什么自甘退步呢？

我看我们大家都要拿毛泽东思想战胜自己头脑里的资产阶级思想。毛泽东思想是我们的精神武器，无论我们做什么工作，都要经常学习、掌握这个武器。我希望大家在政治进步和思想改造上面也要鼓足干劲，力争上游，来个跃进。我预祝同志们明年这个时候再来总结一年来的进步，获得思想上的大丰收。

2．勇于负责、技术民主

组织上信任你们，把技术上的负责岗位交给你们，苏联专家走后，技术上的担子就更重了。因此就要求大家在技术业务上更加勇于负责。有些同志在工作上不够大胆负责，甚至看别人的脸色说话，不敢拿出自己在技术上的见解，这是不对的。工作当中要敢于提出自己的意见，当然不是毫无根据的意见。凡是应该自己负责的事情就勇敢地担起来。我们要提倡在科学技术问题上的百家争鸣，提倡大家在技术上说真心话。技术上的问题，不同的意见要大胆提，充分讨论。大多数的问题，经过讨论是可以趋于一致，可以选定比较正确的方案的。如果一时定不下来，也可以暂不作结论。有的问题要求及时处理，而条件所限，又不能几个方案一起试验的，那就可以通过大家讨论研究拟出一个可能比较正确的方案，先进行试验，让实践来做结论。如果条件容许而又有必要的话，也可以几个方案都进行试验。总之，对科学技术的问题，大家都要服从真理，而真理的标准就是实践的验证。我们鼓励大家试验。科学研究试验，本来就有不成功的可能，重大的试验，往往要经过多次失败才能成功。因此，领导上要给予支持。只要大家尽了心，用了力气，失败了不要紧，要打气，绝不要泼冷水，更不会追究责任，要坚持下去，吸取经验，反复试验，直到成功为止。大家不要畏首畏尾，要拿出主人翁的态度，勇于负责，敢于发言，大胆工作，党和领导上是支持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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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技术民主，就是在技术工作中走群众路线的问题。大家过去缺乏群众斗争的锻炼，受的教育又都是资产阶级体系的教育，因此还不善于吸收群众的意见，不会做群众工作，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们是技术上的骨干，应该在技术上起带头作用，因此，必须要努力学会走群众路线。跟打仗一样，个人的聪明才智和勇敢总是有限的，要把群众的智慧和勇敢集中组织起来，才能取得胜利。技术上也是如此，一个人考虑技术问题总有不周到、不完全切合实际的地方。动员大家来想，大家来提方案，然后把这些好的想法都集中起来，就能够得到比较好的方案。同时经过群众讨论，群众对这个任务就有了底，就会主动地想办法，克服困难，就比单纯的从上而下的布置、由群众机械的执行任务要好得多。有些科学技术专家事无大小，都要自己单干，自己考虑，不发挥群众的积极性，不吸收群众的智慧，这是一种手工业的工作方式，不是现代化大生产的方式。现在你们一个人带好多助手，应该善于发挥群众的作用，把任务、问题，完成任务的途径等交给群众，大家讨论，分头研究，这就总比一个人单干要快得多、好得多。技术革命的过程，是群众政治觉悟不断提高的过程，同时也是群众智慧不断发挥和集中的过程。我国几年来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充分证明了科学技术上不但可以走群众路线，而且必须走群众路线。这是我国发展科学技术的根本道路，要多快好省地发展我们的导弹技术，就必须走这条道路。听说一分院三部和二分院[10]的一些专家同志带动群众提方案，提意见，结果技术上和思想上都得到很大的收获。有的同志说：“过去我只相信我自己，现在感到群众的智慧比个人高明得多，有些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大家一讨论，主意一凑起来就解决了”。我看这样做得对，应该推广这样的工作方法。

3．提高自己、培养后辈

大家在技术上都不应该自满，应该努力提高自己。大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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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第一批火箭技术工作者，是在火箭技术上带头的技术专家，党对你们有很大的期望，来日方长，将来要完成的任务还要更多、更高，所以不但要做好现在的工作，而且要不断提高自己，永不停滞。对此，我有几点建议：一、无论是年长的年青的技术人员，都要有时间学习提高，要有时间看书、查资料，作研究工作。在关键的时候，突击一下也是必要的，但不能把加班经常化，要注意劳逸结合，保证有学习、提高的时间。领导上要为技术人员的学习研究时间创造条件。我们现在要抢速度，时间对我们来说是十分宝贵的，因此，要十分珍惜从事科学技术工作的时间。例如，劳动锻炼可以结合工厂、实验室的劳动，不必非下乡劳动不可；刚毕业的学生要让他从速参加专业工作，免得把学校学的一点东西都忘记了；一些可开可不开的会议，可以精减一些，作行政组织工作的干部要把行政事务工作承担下来，尽可能让技术专家们专心从事研究、设计工作 （例如我们把钱学森同志从行政事务中摆脱出来，专任管技术工作的副院长）；要给各位专家准备必需的物质资料条件，如阅览室、图书室、外文书刊、技术情报资料等等。二、正确理解理论联系实际的方针。理论从实际中来，理论要经过实际的验证。任何脱离实际的理论，都是不对的。但是我们不能狭隘的了解联系实际，有的同志竟把看书、查资料、研究理论，进行理论计算等都说成是脱离实际，那是不对的。我们应该重视理论研究，应该看得远一些。五院本来就没有什么纯理论，最后都要搞出成品。没有理论，光有实践，实践就将是盲目的，没有方向，没有把握，更不能提高。我们现在要独立设计，理论工作的基础还很不够，还要大大发展。三、特别重要的是学习毛泽东思想，学哲学。科学院和各大学的教授们学习毛主席著作，不但对思想改造有很大的作用，而且对于研究科学技术也有很大好处。特别是学习《矛盾论》和《实践论》，对于科学技术工作者有很大的启示。我建议大家吸取这些经验。《毛泽东选集》第四卷已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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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件大事，同志们要很好地学习。

提高自己，同时还要培养后辈。我们应该看得远一些，要培养我们的年青一代。对年青新生力量的成长，我们应该高兴。年青的一代，一定胜过我们年老的一代。我们年长一辈的人之所以艰苦奋斗，就是要为我们的革命后代开辟前进的道路。社会进步就是因为一代比一代强，这是必然规律。绝不能一代不如一代。我希望年长的专家们，要把年青人当成自己的子弟一样，培养他们，在科学技术上尽自己的可能来帮助他们。师高弟子强，我希望大家当好老师，教育出更多更强的弟子。

4．又红又专、终身努力

这句话不用很多解释。毛主席给我们指出了又红又专的努力方向，要求尽快地建立一支又红又专的科学技术队伍。我们每个人所终身努力的就是又红又专，红透专深，活到老、学到老，使自己成为一个红色的科学技术专家。

在这里我想特别谈几句关于力戒个人主义和骄傲自满的问题。不管是年长的还是年青的，万万不要向党和人民翘尾巴，讲价钱。任何人只要翘了尾巴，没有不在前进道路上摔跤的。全国人民正在建设伟大的社会主义事业，个人和这个伟大的事业比起来，真是渺小得很。任何个人主义、名利地位、自满自大等等都是庸俗的低级趣味的东西，是资产阶级的脏包袱。它只能腐蚀自己的革命意志，成为自己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因此，必须牢牢记住毛主席告诉我们的“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的真理，切不要把在党的领导下做出的一点工作，作为自己的本钱，闹个人主义，向组织翘尾巴。我们大家都要永远唾弃这种低级趣味的东西，兴无灭资[11]，作一个高尚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永远朝气勃勃的红色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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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今天我还想请大家来提提意见。五院的政治思想工作和行政组织工作是做得好的，同志们都觉得在政治上、技术上都有很大的提高，工作上、生活上都有许多便利的条件，这就是证明。全院的政治工作人员、行政工作人员以及其他一切人员的工作都很努力，做得不错。当然，由于缺乏对知识分子工作的经验，而且草创期间条件也未完全具备，因此，在具体工作上也有一些值得改进的地方。例如，在政治思想工作上如何充分发挥我们自己专家的作用，如何结合各类人员的特点进行工作做得还不够，个别谈心少，方式方法还不够活泼，有些问题解决得不够及时，会议多了一些，时间安排也有些缺点等等。希望所有在座的同志都坦率地提出改进的意见。今天有各室的政治委员同志参加。过去大家合作共事，政治委员同志对大家有很大帮助，起了政治挂帅的作用。政治工作是灵魂、是统帅，是一切工作的保证，今后我们要更加发挥政治思想工作的威力。我希望专家同志们要更主动的向政治工作人员谈思想，谈工作，商量问题，交换意见，彼此更密切地合作互助。我们做政治工作的同志是从部队里来的，带来人民解放军的工作方法和工作制度，这是很好的传统。而专家们和青年技术人员都来自其他的单位，对部队的工作方法、制度不熟悉，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大家切不要产生误解，以为政委就是监视人、整人的，甚至以为象国民党的政工人员一样，那就大错而特错了。我们搞军队的人都知道，政治委员是自己政治上最可信托的同志，是大家最知心的朋友。在座的政治委员同志都是愿意在政治上帮助大家提高，共同努力，作好工作的，我希望大家把已经形成的团结合作关系更进一步密切起来。我希望政治委员和专家们共同研究一下各自的工作方法，坦率地交换意见，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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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多谈知心话。只要我们老干部、专家、年青的同志同心协力，扭成一股劲、一条心，那么，我们就一定能够以成倍、成十倍的高速度前进。

同志们，我们大家一起来回忆一下这几年走过的道路是很有意思的。我们现在有了一个初步的基础，初步形成了一支队伍，已经能够开步走了。五院的事业是大有希望的，是令人兴奋的。我们的任务是光荣的。我们所做的事情还仅仅是开始，万里长征只走了第一步，在今后的前进道路上必然会遇到许多困难，甚至还会有挫折，我们要作好思想上的准备，在困难的面前，我们绝不要气馁，我们坚信，只要我们认真对待困难，埋头苦干，任何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我们的事业就是在不断克服困难当中前进的。党和国家对我们国防科学技术工作者寄予殷切的期望，我们一定要不辜负这个期望。我们五院的同志们，在党中央和军委的领导下，和有关部门、工厂密切合作，一定要发奋图强，埋头苦干，一条心，一股劲，力争以最快的速度，最可靠的质量来完成党中央和军委交给我们的光荣的战斗任务。

    注 释

[1]“1059”，是指我国仿制的苏联“P一2”地对地近程导弹的代号，射程约五百九十公里。

[2]试射，指一九六0年十一月五日，聂荣臻亲临现场主持的第一枚“1059”发射试验，并获得成功。

[3]总路线，指党在过渡时期的总路线。即：“从中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到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这是一个过渡时期。党在这个过渡时期的总路线和总任务，是要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逐步实现国家的社会主义工业化，并逐步实现国家对农业、对手工业和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这条总路线是照耀我们各项工作的灯塔，各项工作离开它，就要犯右倾或‘左’倾的错误。”

[4]反右，指一九五七年开展的反对资产阶级右派分子的斗争。当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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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数资产阶级右派分子乘机向党和新生的社会主义制度进攻，妄图取代共产党的领导。六月，党中央发出指示，决定对右派进攻实行反击。当时对极少数资产阶级右派分子的进攻进行反击是必要的，但在斗争中犯了严重的扩大化的错误。一九七八年，中共中央决定对被划为右派分子的人进行复查，把错划的改正过来。

[5]整风，指一九五七年四月，中共中央决定在全党进行的反对官僚主义、宗派主义和主观主义的整风运动。

[6]双反，指一九五八年二月十八月《人民日报》社论提出的“反浪费、反保守“运动。

[7]“大跃进”，是指一九五八年八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北戴河扩大会议后，在全国形成的以全民大炼钢铁为中心的“大跃进”运动和农村人民公社化运动，使得以高指标、瞎指挥、浮夸风和“共产风”为主要标志的“左”倾错误严重地泛滥开来，打乱了正常的经济建设秩序，浪费了巨大的人力和资源，造成了国民经济比例的严重失调，人民生活受到很大影响。到一九六0年冬，“大跃进”运动才被停止。

[8]刘仙洲（一八九0 ——一九七五），工程教育家、机械工程学家。河北完县人。新中国成立后任清华大学第一副校长。他是我国最早从事工程教育的著名教育家，毕生从事教育工作。他热爱党，一九五五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一九七五年因病逝世。

[9]陈垣（一八八0——一九七一），史学家。广东新会人。中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北京师范大学校长、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第二所所长。他热爱党，一九五九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一九七一年因病逝世。

[10]一分院三部和二分院，即国防部第五研究院第一、第二分院，成立于一九五七年十一月。

[11]兴无灭资，指兴无产阶级思想，灭资产阶级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