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西北地区国防工厂情况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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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0年十一月三十日）

这次我们到西北，从兰州、宝鸡、虢镇、兴平到西安。在这一线上，今年有生产试制任务的国防工厂共二十一个，看了十八个，找了一些干部谈话。三机部的工作组也反映了一些情况。简报如下：

一、有些改进，问题很多

总的说来，自中央九月十三日电话会议[1]以后，各厂发动群众，大抓质量，两个多月来有些改进，但是问题仍然很多、很大。这十八个工厂大致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领导决心大，发动群众充分，对关键问题心中有数，解决了一些质量问题，有的正在陆续解决，各项管理制度正在建立和贯彻，工厂工作已经走上轨道，产品质量情况有所改观。这一类工厂目前还是少数。象西安航空发动机附件厂就是例子，这个厂认真深入地开展了提高质量的群众运动，坚决贯彻了各项管理制度和文明生产，目前产品质量较为稳定，今年担负的二十种产品中，已有十七种保质保量地完成了任务，返修报废的数字也较小。大多数的工厂属于第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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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聂荣臻视察西北地区国防工厂后起草的，以他和国防工业办公室副主任赵尔陆名义给中央军委并党中央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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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工厂的领导思想开始扭过来了，但是决心还不够大，抓得还不够狠，群众开始动起来了，但是认识问题解决得不够彻底，也还没有把群众组织起来攻关键，对产品质量问题的症结所在还是不够清楚，各项制度没有认真贯彻，工作没有走上轨道，产品质量问题还很多。还有第三类工厂，领导思想还没有扭过来，没有把质量运动当成自身的需要，群众没有真正发动起来，领导上对产品的质量问题心中无数，各项制度很不健全，工作仍然混乱被动，产品质量情况很坏。象宝鸡厂和兴平厂就是例子。这两个厂都发生了严重的质量事故，生产的测距机、示波器、高度表、小电机，都在大量返修，但是工厂领导没有从这些事件中认真总结经验，得出教训，还没有深入发动群众来彻底扭转质量不好的情况。直到现在，前者的三种主要产品没有一种产品算是过了关的。后者在五十五个品种中，有一半没有过关，即使过了关的也不稳定。由于这两个厂产品质量不好，出不了厂，影响着几十个军工厂的产品不能按时配套出厂。

从这些工厂来看，产品的质量问题都没有真正解决，就是上面所说的第一类工厂也不例外。多数工厂都大约有三分之一到一半以上的品种末过关，交不出合格的产品。有的过去过关了的老品种，现在又退步了，走回头路。而新品种则大多迟迟上不去，工作很被动，问题严重的工厂靠银行信贷渡日。看来，今后要突出地狠抓军工厂的产品质量问题，突破技术关键，建立、健全规章制度，形成风气，才能打下巩固的基础，带动整个国防工业生产技术水平的大提高。

过去国防工业处在掌握苏联技术的阶段，资料是人家的，国内供应不了的材料就向国外订货；有些关键材料和元件，苏联留一手，就靠进口实物解决；技术关过不去，就请苏联专家。现在形势一变，矛盾暴露出来了，迫使我们自力更生，自己解决问题，一切立足于国内。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些问题，坚决扭转这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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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苦工作，克服困难，并要把这些困难变成鞭策各项工作前进的动力。

二、工厂需要抓的几项工作

现在有许多产品不能过关，今后又有更多的新产品，需要不断地过关。因此大抓质量的工作绝对不能松弛，必须突破现有的技术关键，把规章制度建立起来，使现有产品的质量能够稳定过关，并为今后生产更多的更高级的新品种作好准备。根据我们所接触的情况，工厂里现在需要抓好以下几项工作。
 
        (一)提高思想认识

工厂内各级干部中，仍然存在着不少糊涂和错误的认识，而关键又在于厂一级领导和主要科室、车间负责人的思想认识。例如：有些同志把完成任务和保证质量对立起来，而不是在质量合格的基础上来完成任务，似乎是制造出废品也算完成了任务。有的同志仍然没有跳出追求产值、不问质量的圈子，盲目追求产值翻番，不分工厂性质和可比性，一律以总产值的翻番多少来做为衡量工厂好坏的标准，助长了盲目投料、浮夸虚报之风，结果发生了“产值”往上升、产品出不来的奇怪现象。例如西安航空发动机厂，产品试制还没有过关，为了搞产值翻番，就盲目投料十五台分，可能造成浪费。还有些同志现在还怀疑军工产品质量第一的提法，认为这是片面的，甚至说：“总有一天要检查现在片面强调质量的问题的”。有的干部认为这次抓质量是搞突击运动，是临时措施，而不是当做根本性方针，总希望早点收场，以便草率“过关”。有的干部对党委领导与责任制度、群众运动与集中领导、破除迷信与科学分析、大胆创造与通过试验等，缺乏正确的了解，思想上有些顾虑，不敢狠抓质量，不敢建立严格的制度与纪律。有的干部把提高质量看做是少数人的事情，不依靠党委集体领导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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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分发动群众来解决。凡此种种，都说明有些工厂领导对中央和军委的指示学习不够，这些思想如不搞通，工作是搞不好的。应该在党委会上把一切不同的看法、一切的顾虑都端出来，结合学习文件，反复地实事求是地进行讨论，以求得领导思想的明确一致，然后才能有力地发动群众，领导运动。

(二)集中人力、物力和领导精力，加强生产第一线

军品工厂的领导精力、技术力量和物力，应该集中到军品生产上面来，集中精力来攻现有产品的质量关，不断地突破新的技术关，决不应该分散精力。在军工任务第一、确保军品质量数量的条件下，多余的力量要生产民用产品，支援地方的经济建设，这是没有疑问的。但是，必须贯彻军品第一的方针，不断提高军品生产技术，试制新的军工产品，随时做好动员准备，这是军工厂的根本任务。军工厂所安排的民用产品，应该当做军品生产的练兵，必须工艺相近，安排得当，适合工厂的特点，不妨碍工厂主要任务的完成。这次我们就遇到几个主次不分、分散精力的例子。西安地区四个军工厂承担了十套小高炉的任务。这些工厂都是生产精密产品的工厂，生产小高炉很不适合，容易损坏设备，而且这些小高炉占用了军工生产材料，小高炉的设备配套要工厂自己去跑，从加工、制造到基建安装，直到交付生产，都要军工厂包下来。宝鸡的无线电工厂，所承担的飞机用的高度表、敌我识别器等主要军工产品还没有一个过关的，却要和附近公社合办十一个卫星工厂，从本厂设计规定的机床中，抽调一百零五台机床（为原设计规定机床总数的六分之一），其中包括三十五台国外进口的精密机床，拨给了卫星工厂。卫星工厂的工人工资全部由这个军工厂开支，产值是六、四开（工厂六成、公社四成），利润是七、三开（工厂七成、公社三成）。象这样的分散领导精力、人力，占用军工材料，抽调军工设备，军工生产怎么能够搞好呢？过去部局不少负责同志下厂，有些情况由于有官僚主义没有发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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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情况虽然发现了，却采取自由主义的态度，既未向省、市委领导同志提出，又未向中央反映报告，这是错误的。这次我们已将这些情况向西北局书记刘澜涛同志和省、市委同志作了反映。

为了当前和今后不断地过技术关，要求我们大力加强生产技术的第一线。军工厂的干部、技术人员和工人调动频繁，稳定不下来，很不利于掌握技术和业务，同时生产前线力量也较薄弱。例如西安飞机附件厂从开工以来，共调出两千零八十二人 （其中支援地方一千零七十五人，输送新厂五百九十二人，动员回乡四百一十五人），其中工艺、设计、检验三个技术科室的主管技术人员，三年未动的还不到百分之十，有的车间在三年内调换了十一个机械师。现在首先要把得力的人放在生产技术的第一线，每个厂起码要有一半以上的技术骨干和生产管理骨干坚决稳定下来，让他们钻进去，三年五年、十年八年，成为这一门技术的专家。过去苏联专家在时，我们自己的技术人员作用发挥的不够。现在苏联专家走了，技术核心还没有形成，许多技术人员和老工人解决问题的本领还不足或者还不敢发言。在技术问题上，我们的发言人还是很少的。每个工厂都要通过工作，加速培养自己又红又专的技术骨干，包括技术人员和老工人，形成技术领导核心，和广大职工群众结合起来，有信心有把握地具体解决本行业的技术问题。各厂对于这些同志的政治进步、业务学习、生活安排等问题要予以关心，充分发挥他们的积极性，大胆使用他们。许多工厂的主要技术干部和技术工人的身体都不大好，而且会议、杂务很多，没有时间学习提高，应该注意改变这种情况。

(三)贯彻严格的工艺纪律和高度的文明生产

严格的工艺纪律和高度的文明生产，是保证军工产品质量的必要条件。这方面不但没有进步，而且不少工厂是退步了。许多厂的工艺纪律松弛，甚至无所谓工艺纪律，怎样做都可以。对于修改工艺规程，不是贯彻“充分发动群众、一切通过试验”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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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而是毫无根据地乱改。生产中的清洁文明和秩序，也做得很差，最近虽然中央专门作了批示，但各厂注意得还不够，情况还没有彻底扭转。设备的使用维护很差，有的滥用精密机床来干粗活，加以不少机修工具车间都忙于搞民品生产任务，不搞维修，据三机部工作组调查，现在已有一半以上的设备在“带病”工作。我们在第一个五年计划后期才建起来的一些新厂，设备都是第一流的，但是现在已经有不少设备“未老先衰”，如不赶快补救，这笔损失将无法挽回。

应该结合这次大抓质量的群众运动，把生产中的规章制度尽快建立和健全起来。目前各厂存在着两种倾向：一是“无章可循”，二是“有章不循”，比较突出的又是后者。完全没有制度可以遵循的情况是比较少的，当前大量仿制产品的质量不好，大多是由于不遵守工艺规程、不执行规章制度造成的。例如产品三级检验、工具的鉴定验收、产品定型验收、设备维护等制度，并非没有，而是没有认真贯彻执行。过去我们从苏联要来了技术资料和请来了专家，交了“学费”，现在不少工厂都把它丢掉了。通过这次运动，一定要根据需要，抓住关键，发动群众，迅速建立、健全和坚决贯彻执行科学的规章制度，才能保证产品质量，并使产品质量能够巩固下来。

(四)大力解决原材料和协作问题

各厂所需材料和协作件，有的订不到货（其中有统配物资、有自销物资）。而订到货的，在质量、数量、品种、规格和到货时间上都没有保证。货源又不能固定，时常变动，使工厂难于掌握规律。这是当前各军工厂普遍存在的大问题。这些军工厂自己所生产的产品，又是飞机、舰艇的组成部分，产品交不出去，互相牵扯，装备交付不了。这些工作，要部局帮助厂里一起抓，切实组织材料来源和协作，否则军工生产势必要落空。现在各厂东奔西跑，有的协作厂和材料厂不愿意承担军工任务，或承担了又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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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或者提出一些不可能办到的交换条件。有的材料和元件在现有工厂不能生产，就要赶快研究试验和采取措施。所有这些问题，都要上面帮助才能解决。看来，要彻底解决军工产品的质量问题，除了各军工厂大抓提高产品质量以外，凡是为军工厂生产原材料和协作件的工厂，也要毫无例外地大力提高产品质量，同样坚决地贯彻“军工产品质量第一”的方针，供应合格的材料和协作件。一些主要材料厂、协作件厂，要由各军种、兵种派军代表驻厂检验，才能使军工产品的质量从头到尾都得到保证。

此外，工厂里还要注意安排职工生活。这方面了解的不多，但是已经发现了一些问题。其中特别是劳逸结合问题，许多工厂尽管任务不满，产品并末过关，但仍然是月初空闲，月末突击，“苦战几昼夜”、“几天几夜不下火线”，结果材料浪费了，人的身体也搞坏了。不少工厂的会议冗长繁多，每天晚上总要开两三个小时的会，职工的学习、休息、处理个人生活，都无时间，这种情况亟需予以纠正。其次，在当前情况下，干部与职工群众如何加强团结，更妥善地安排生活，解决一些应该解决而又有可能解决的生活问题，也是非常重要的。例如，我们就遇到有些南方来的工人没有棉被与棉衣，有些车间工段克扣工人应得的粮票 （炮瞄雷达厂的一个车间，就扣了三千多斤工人的口粮，名之为机动粮）， 个别工厂经常没有菜吃等等，这些情况都是不利于职工团结，不利于调动群众的积极性的。

三、工厂的领导作风问题

这次虽然是“走马观花”，也初步感觉到工厂领导干部的作风中的一些问题。特别是少数质量问题严重、生产混乱情况迟迟不能纠正的工厂，看来与领导作风问题关系很大。我们觉得中央所指出的农村中的五风[2]，在工业生产中也是存在的，在一些落后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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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中，情况还相当严重。例如拿浮夸风来说，宝鸡的无线电厂主要产品质量都未合格，但却在年初向市委虚报提前二十三天完成一月份的任务（七天就完成一个月计划）。部局有官僚主义，没有及时发觉他们向市委的虚报，市委据此布置该厂的产值任务，工厂则大肆浮夸多报。任务尚未做完，厂部就给车间预发完成计划的红旗，助长了车间工段的浮夸。为了多报产值，就把废品、次品也算产值，连生产中所用的工具、工艺装备等都算作产值凑数。在这样的情况下，质量、工艺纪律、设备维修、文明生产等等都谈不到了，命令风滋长了，加班加点增加了，材料浪费了。

刮共产风、一平二调，也不限于农村，向工厂平调的东西也不少。协作、办卫星工厂、支援农业和地方建设，本来都是应该办的好事情，可是有时就在这些题目下搞一平二调。当然工厂也有刮公社的共产风的，比如在副业生产、相互协作之中，有些工厂又占公社的便宜等等。对生产的瞎指挥风，在工业生产中也是存在的。有些厂采取所谓分片的办法，正副厂长、正副党委书记、工会主席等各人分管两三个车间，把工厂的组织机构、技术人员、管理干部撇在一边，有时完全不按工艺规程和规章制度办事，这就常常带来严重的质量事故的恶果。

产品质量搞得很不好的工厂，都存在一些干部不团结的问题，其中比较严重的是厂一级的领导干部闹不团结。这些厂的领导思想不一致，对党委集体领导下的分工负责制贯彻得不好，既缺乏集体领导，又未很好分工负责，不同的看法没有在党委会内放在桌面上来讲清楚，求得一致，这是不团结的根源之一。而且滋长了一种不反映真实情况、掩盖矛盾的庸俗的个人主义风气，许多不合理的事情和矛盾，不再三追查就反映不上来。我们认为凡是这类领导不团结情况严重、业已影响工作的工厂，须由省、市委有关部门和部局派人专门处理。

四、关于基本建设问题

关于基本建设情况，我们看的比较少。任意削低生产厂房标准的作法，从检查成都飞机厂厂房质量问题以后，已经得到纠正。但是有些新厂的建筑和安装的质量还是不好。建筑安装单位也有片面追求工作量的偏向，对质量放松了，不按照设计要求来施工。工作量大就干，小的就不干。因此收尾工程往往不愿承担；有些施工单位不管是否合乎质量要求，一味追求进度，质量坏了也要交工。过去有甲乙双方的合同，有工厂对施工单位的监督制度，现在这种监督制度实质上是取消了，使施工质量毫无监督，建议把它恢复起来。

五、建议作出若干规定

上面所报告的国防工厂中的问题，有一些需要从上面作出具体规定，工厂才好办事。有的规定过去虽有，但目前有必要重申。我们所看到的有以下几条：

(一)今后考核军工厂的计划，以按品种的任务作为主要指标，产值只是这些任务的价格核算结果，不能作为考核指标。只有按品种、按质量、按数量完成了生产任务，才算全面完成国家的计划。凡质量不合格的产品，不算数量，也不算产值。

(二)军工厂的民品生产任务，必须适合工厂的生产特点，特别不要使军工厂的设备受到损坏。地方布置军工厂的民用品生产任务，要征得部局的同意。军工厂办卫星工厂，要合理安排，并经部局批准。

(三)军工厂的人员和设备未经部局的同意。不能抽调出厂；为军工生产所发的材料，一律不能挪用于非军工生产的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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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军工厂的军事代表根据已规定的质量要求来验收产品，不合格就不收，当军代表的检验意见和工厂的意见矛盾时，即令是军代表的意见和厂党委的决定不一致，也要请示上级 （部局和军事订货部门）决定。工厂各车间的检验人员受工厂检验科和车间的双重领导，而以检验科为主，检验人员根据质量要求来检验产品，认为不合格的，就不能向军代表交付。检验人员和车间意见不一致时，由厂长、党委书记、军代表决定。工厂的会计核算和财务监督工作要建立健全，一切材料、资金的使用开支都要有登记、有制度，凡违反制度的资金、材料开支，工厂会计财务部门应该提出制止、检举。

(五)凡是军工厂向材料厂、协作件供应工厂订的货，都要按规定的技术规格严格验收。这些材料和协作件应该纳入国家计划，如不合格，应该退回原厂。军工厂应该和供应厂一起研究问题所在，共同设法改进质量，但是不能把不合格的材料收进来。这些不合格的材料和协作件，必须做到合格交付为止，在未合格交付以前，负责供应的工厂不能算作完成任务，在这个工厂完成计划的统计中，要扣除这一部分数量。材料的代用，要经过试验，其中重要的要经过部局批准，不能随便代用。

(六)几年来，工厂内技术人员、工人全末晋级（大学毕业工作了六七年还是技术员，而中技校刚毕业的学生也是技术员；工人当了几年还是无等级的徒工），这对正确使用干部和正确反映工厂的技术水平情况，很为不利。建议今后工厂的技术人员、工人可以随技术提高而晋级，为了适应当前市场物资紧张情况，工资可暂时不动或少动。建议劳动部和有关部门研究，作出规定。

(七)我们在西安看到各工厂都动员职工家属回乡，这个做法值得研究。现在农村粮食很紧张，职工的父母妻儿，都是老弱妇孺，回乡不能增加生产，反而增加消费；而对职工来说，不但生活上很不便，而且两头开支，增加职工本人的负担。因此，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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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工的非直系家属而能劳动的，或者是职工家属真正自愿回去的以外，似不宜一般地动员回乡。农村已经出现了紧张情况，在城市就不宜于人为地制造紧张。有的工厂动员的方式很生硬，一进车间门口就贴着大幅标语：“同志！你的家属回乡了没有？”有的标语就贴在机床上面，这种做法，弄得人心不安，对我们是很不利的。我们已向省、市委同志反映了这个情况。其他地区如有这种做法，也要注意纠正。

    注 释

[1]中央九月十三日电话会议，指一九六0年9月十三日晚中央在北京中南海居仁堂召开的电话会议。会议由彭真主持，旨在研究解决当时国防工业生产中存在的主要问题。聂荣臻出席了这次会议。

[2]“五风”，指“共产”风，浮夸风，强迫命令风，生产瞎指挥风和干部特殊化风。一九六0年十月中共中央部署整风整社时曾提出反对“五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