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和军事家——聂荣臻

周均伦

聂荣臻戎马一生，身经百战，历尽艰辛，60多年如一日，是我党我军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和军事家，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主要领导人之一。他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为建设一支有中国特色的人民军队，为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特别是对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建树了卓著功勋。

青年时期勇于为真理奋斗，成为一名共产主义战士

聂荣臻(1899一1992)，四川省江津县（今重庆市江津区）人。在江津中学就读时，“五四运动的风暴波及四川。为反抗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他组织同学冲出校门，上街示威游行，高呼口号，向民众讲演，号召抵制日货。他作为学生代表之一，与军阀谈判，据理抗争，面对屠刀，毫不示弱。事后与同学们一起，将大批日货搬到江边焚毁。

1919年底，聂荣臻远渡重洋到法国勤工俭学，寻求富国强兵的真理。在法国和比利时的4年多时间，他积极参加勤工俭学学生的爱国斗争，考察工人运动，钻研马列主义，与周恩来、赵世炎、刘伯坚、李富春、邓小平等一起，同中国学生与华工中的反马克思主义思潮作坚决斗争，完成了世界观的转变，决心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在苏联的学习，使他在政治，军事理论知识方面进一步提高，更坚定了共产主义信念。

南昌起义和广州起义的领导人之一

1927年“四．一二”反革命政变所刮起的血雨腥风，使共产党人震惊和愤怒。党中央决定武装反抗蒋介石的屠杀暴行。亲历了黄埔军校国共两党的复杂斗争和“中山舰”事件的聂荣臻，坚决拥护中央决定。7月中旬，他奉周恩来指示，任前敌军委书记，与颜昌颐、贺昌一起，到九江进行南昌起义前的准备工作。他出没于叶挺、贺龙部队的司令部，以及张发奎第2方面军的其它部队，向共产党员秘密、迅速、准确地传达了党中央组织武装起义的指示。他还以高度的组织纪律性，说服了少数领导同志的急躁情绪，使起义准备工作按中央计划顺利完成。

南昌起义过程中，聂荣臻奉命出色地组织了张发奎部第25师大部起义。后来25师成为起义军的主力之一。起义军南征中，作为起义军第11军党代表，他与军长叶挺共同指挥ll军奋勇杀敌，歼灭和击溃了许多敌人。起义军失利后，与叶挺、杨石魂等乘一叶扁舟，战胜惊涛骇浪，护送周恩来安抵香港。聂荣臻以政治家的敏锐性，及时总结了南昌起义的经验教训，同年11月在香港得知25师的情况后，向中央建议，要25师进湖南与农民运动结合，以图发展。这是当时武装起义能取得最积极成果的唯一方向。

1927年12月，在著名的广州起义中，聂荣臻作为省军委负责人，事前酝酿时反对生搬十月革命列宁格勒的模式：先组织群众示威游行，逐步发展成工农兵武装起义。建议从中国特点出发，用突然袭击的方式夺取广州政权。起义过程中，他协助总指挥叶挺指挥起义部队。在敌人四面围攻，力量悬殊，广州苏维埃政权处于极端危险的关键时刻，他代表省军委毅然下令撤退，使起义军主力教导团和恽代英、陈郁等领导人得以安全转移，保存了部分革命力量。起义失败不久，他写了《广州的暴动》一文，全面分析了广州起义的历史意义和经验教训。

在红军第一军团的杰出贡献

1932年至l937年的6年间，聂荣臻和林彪指挥一军团南征北战，战功卓著。

1932年3月，他坚决支持毛泽东直下闽南的正确主张，并在毛泽东领导下，参与统一指挥第一、第五军团进行漳州战役。由于部署周密，行动神速，军纪严明，取得了歼敌49师大部，俘敌1600多人的胜利，扩大了红军在闽南的影响。8月，率一军团一周内打了两个大胜仗，连克乐安、宜黄、南丰3城，俘敌5000多人。

1933年1月，指挥一军团、红31师、红22军进行浒湾战斗。在与优势装备敌人激战我军伤亡较大的关键时刻，聂荣臻与林彪冒着枪林弹雨，亲临战斗第一线，鼓舞了士气，转危为安，歼敌2000多人，占领了浒湾。2月，蒋介石集中50万军队对中央苏区进行第4次“围剿”。敌主力第52、59师由宜黄、乐安直奔广昌，企图与两翼配合，分进合击，寻歼我军主力。周恩来、朱德部署红军3个军团两个军共约5万兵力，在宜黄南面的黄陂山地伏击这股敌人。聂荣臻与林彪统一指挥左翼队第一、三军团和红21军，在人民群众协助下，秘密迅速地开至伏击地域。聂荣臻向指战员反复强调，注意隐蔽，把敌人放进来打是取胜的关键。指战员们严格执行命令，以致敌52师毫无戒备地进入我伏击圈。一声令下，红军将士似神兵天降，聂荣臻与战斗部队一起冲向敌人。装备有最新式“哈齐克思”轻机枪和自动步枪的52师，在短短几小时内即被全歼，师长李明被活捉。接着，左翼队又配合右翼队围歼59师大部，活捉师长陈时骥。此役共俘敌1万多人，缴获大批武器弹药。3月，又进行了草台冈战斗。聂荣臻、林彪冒着敌机轰炸，坚持在前沿阵地指挥部队攻坚，基本歼灭了自吹“从来没有打过败仗"的国民党军第11师，重创了第9师。草台冈战斗一军团又歼敌3700多人。这两仗，粉碎了蒋介石的第4次“围剿"。

1933年秋，蒋介石又集结50万军队第5次“围剿”中央苏区。由于领导人的“左”倾冒险主义错误，招致这次反“围剿"失败。尽管如此，因为一军团有顽强战斗的优良传统和聂荣臻、林彪的正确指挥，仍然在1933年8月的乌江战斗和1934年9月的温坊战斗中打了两个胜仗，共歼敌7000多人。当然，个别战役战斗的胜利，挽救不了战略全局的失败。1934年10月，中央红军被迫进行长征。

在举世闻名的二万五千里长征中，聂荣臻、林彪率一军团充当红军前卫。聂荣臻指挥部队抢占九峰山，保障了红军顺利突破敌第3道封锁线。在突破湘江防线时，他与林彪率一军团坚决堵击优势敌人的轮番进攻，保住了渡口，使中央纵队得以安全通过。此后，他率部二占遵义，在有历史转折意义的遵义会议上，坚决支持毛泽东的正确意见。遵义会议后，他与林彪率部四渡赤水河，巧渡金沙江，强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翻雪山，过草地，攻占天险腊子口，打开了红军北上通道，为红军长征胜利立下了卓著战功。

1935年11月，聂荣臻参与指挥了直罗镇战役，歼敌第109师。接着他率部参加东征战役，给山西军阀阎锡山以重大打击。l936年11月，他在第一线指挥了山城堡战役，果断坚定，歼敌近两个旅，促成了“西安事变"，成为结束第2次国内革命战争的最后一仗。

创建晋察冀模范抗日根据地

1937年9月，聂荣臻与林彪共同指挥了平型关大战。战前，他们分析了日军侵华以来未遇过有力抵抗，骄纵轻敌，115师指战员同仇敌忾，平型关地形良好，认为在这里伏击取胜是有把握的。因此，他支持林彪的作战方案，动员部队奋勇杀敌，注意隐蔽，打出国威军威来。9月25日，武士道精神很强的日军板垣师团一部进入我伏击圈。我军居高临下，日军突然受到步机枪手榴弹等的猛烈袭击，被打得晕头转向。指战员乘势冲向谷底，经顽强的肉搏战，把日军截成几段，分头歼灭。此役共歼日军精锐1000多人。平型关大战成为中国抗战史上的第一个大胜仗，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八路军威名天下扬。

平型关大战后不久，聂荣臻率115师独立团等约3000人挺进晋察冀3省边陲地区，创建了敌后第一个抗日民主根据地。他抱定“为保卫祖国而奋斗到底，誓与华北人民共存亡”的决心，在创建根据地过程中，充分显示了政治家和军事家杰出的组织指挥才能。

一到敌后，他就将北岳区划分为4个军分区，乘日军后方空虚，部队立即分片发动群众参军参战，开展游击战争，收复失地。以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为号召，广泛收编杂色武装，收集民间武器弹药。1938年1月，通过召开军政民代表大会，成立了边区政府，逐步制定了有利于抗日的各项政策。组织力量，先后开辟了冀中、冀东、平西、平北根据地，与北岳区互为依托，在敌后形成对日军侵占的北平、天津、保定、张家口、石家庄等主要城市的战略包围，并严重威胁平汉、津浦、平绥、同蒲、北宁线等日军运输命脉。这一系列政治、军事等齐头并进的有力措施，使根据地迅速发展壮大。到l939年，晋察冀边区的区域达72个县，10万平方公里，有1200万人口，武装力量拥有主力31个团，近l0万人，民兵几十万人，沉重地打击了日本侵略军，被党中央誉为模范抗日根据地。

晋察冀军区在激烈的对敌斗争中成长，聂荣臻导演了在抗战史上一幕又一幕蔚为壮观的战斗场面！

1937年11月，日军调集2万多兵力对晋察冀军区进行8路围攻，聂荣臻分析了日军兵力不足，地形生疏，不敢贸然深入的特点，广泛组织游击队伏击袭扰敌人。经一个月战斗，歼敌1000多人，迫使日军撤退。

1938年，为配合正面战场和纪念“七七"抗战一周年，他组织了3次对平汉铁路的大规模出击，攻克县城10多座，歼灭大量日伪军，平汉铁路不断遭我破坏。他又组织第4纵队挺进平西、冀东，策应了有l0多万人参加的冀东人民武装抗日大起义。9月，日军兵分多路，开始对边区进行第2次大围攻。聂荣臻总结了近一年对日军的作战经验，根据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方针，规定了各部队反围攻的作战原则是：(1)先使用小部队不断袭扰，以消耗和疲惫敌人，相机选择有利战机，集中兵力歼灭一股或一部。(2)在敌兵力占优势，我军不可能阻止其前进的情况下，以灵活的游击战与敌周旋，我军主力则转至外线实行机动。(3)对深入与据守边区内地的敌人，要连续猛烈袭扰，开展交通破袭战，以围困的办法逼退敌人。(4)待敌人疲惫以及被迫撤退时，我军集中兵力，抓住敌撤退途中的有利战机，歼灭其一股或一部。(5)在反围攻过程中，各级指挥员根据实际情况，实施灵活机动的作战指挥。由于有正确的作战指导原则，这次反围攻取得很大胜利。48天中作战l00多次，在牛道岭、柏兰镇、东西庄、涞源、蔚县、张家湾、石盆口等袭击、伏击、阻击战中，共歼日军5200多人，其中旅团长常罔宽冶少将、清水大佐、纳野大队长等多名高级军官被击毙。

1939年，聂荣臻鉴于晋察冀主力部队已有较大发展，决心在适当时机集中部分兵力，围歼孤立进犯边区的较大股日伪军。9月以前，先后与120师配合打了齐会、上下细腰涧、陈庄战斗，一分区打了大龙华战斗。这些战斗都一次歼日军几百到上千人。ll月初，驻张家口的日军独立第2混成旅团600多人经涞源向雁宿崖方向进犯边区。聂荣臻指挥一分区集中3个团l个支队的绝对优势兵力，在雁宿崖村占据有利地形，一举打死其500多人，生俘13人，只有10多名日军漏网逃跑。这一歼灭战，激怒了该旅旅团长阿部规秀中将，亲自率领l000多日军沿雁宿崖原路进行报复性“扫荡"。聂荣臻决定集中5个团1个支队1个炮兵连以及l20师1个团，埋伏于黄土岭附近，用小部队袭扰迷惑敌人，诱敌东进。阿部规秀这个所谓能运用“新战术”的“俊才”和“山地战专家”，居然被牵着鼻子进入我黄土岭围歼阵地。我军经一天激战，歼灭日军900多人，阿部规秀被击毙，取得了辉煌胜利，开创了抗战史上击毙日军中将的首例。日军则哀叹，  “名将之花凋谢在太行山上”。雁宿崖、黄土岭围歼战是聂荣臻执行“不放松有利条件下的运动战"战略原则的成功战例。

1940年秋，八路军总部组织了抗战史上我军空前规模的进攻战役——百团大战。聂荣臻先后指挥晋察冀39个团参加了3个阶段的战斗。历时3个半月的百团大战，晋察冀与129师等兄弟部队一起，取得了伟大胜利，毙伤日伪军2万5千多人，俘虏日军128人，伪军l万8千多人，缴获大量武器装备，使正太路中断1个月。这一胜利，八路军声威大振，日军则胆战心惊，哀叹“出乎意料，损失甚大，需要长时间和巨款方能恢复(正太路)”。   

百团大战后，日军不断加紧对我各抗日根据地的“扫荡”。1941年秋，敌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冈村宁次指挥7万多兵力，对晋察冀军区领导机关所在地北岳区发动了空前规模的大“扫荡"，号称“百万大战"，意在报复百团大战。聂荣臻首先组织部队袭扰敌人的交通线，命冀中军区进行钳制性作战。敌人的所谓“铁壁合围”行动开始，他即命各分区主力部队分成小股转至外线活动。自己率领导机关仍在中心区吸引敌人。日军“铁壁合围”进入高潮时，边区党政军机关l万多人被包围在阜平以北东西宽约30里，南北长约20里的狭小地区。聂荣臻沉着冷静，先是避开了日军精心布置的聚歼口袋，接着又巧妙地利用敌以无线电测向跟踪军区领导机关电台的时机，命侦察科长罗文坊带电台转移，诱使日军重兵向他们合围，自己则率领1万多人马在只有1个团兵力掩护下，采用“走"就是防御的游击战术，灵活机动地周旋于深山峡谷，经7昼夜紧张斗争，3进3出常家渠，利用夜幕，从敌人的薄弱点安全地跳出了包围圈。这次反“扫荡”，历时66天，共歼日伪军5500人，根据地巍然屹立。

日军自1941年起，推行“治安强化运动”，加紧对晋察冀根据地实施分割、封锁、“蚕食"、“扫荡"相配合的所谓“总力战”。到l942年，根据地日益缩小，形势越来越严重。聂荣臻以军事家的魄力，接受中央苏区第5次反“围剿"失败的教训，作出了“到敌后之敌后"去的战略决策。以主力部队的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的兵力，辅之以民兵游击队，组成几十支数十入到数百人不等的武装工作队，越过日伪军的堡垒封锁线，政治与军事斗争双管齐下，争取伪军，捕捉汉奸，摧毁伪政权，通过喊话撒传单，瓦解日军斗志。经半年多斗争，到1943年，晋察冀根据地又进入再发展时期。

胸怀全局的华北战略区指挥员

解放战争中，聂荣臻在华北战场上忠实地贯彻党中央的战略意图，处处胸怀全局，组织指挥了许多重大战役，消灭了大批国民党军队，有力地支援了东北和其它战略区的作战。

1945年8月到l947年夏，为迅速占领东北，他先后将3个纵队、6个独立旅、14个军分区共10多万兵力划归东北军区，给予了有力支援。

1945年9月，他与贺龙共同指挥晋察冀与晋绥军区5万3千多人进行绥远战役，反击傅作义军队的进犯，歼敌l万2千多人，解放了绥东、绥南广大地区。1946年8月，聂荣臻指挥晋察冀、晋绥军区9个旅部队，进行大同、集宁战役，又歼敌1万2千多人。由于种种原因，这两战都未能达成战役目的。

1946年9月，聂荣臻着眼于歼敌有生力量为主，不计一城一地的得失，在张家口两面受敌难以固守的情况下，建议在大量歼敌后主动放弃张家口，获军委批准。经10多天作战，共歼敌近2万人，放弃了张家口，获得了战略上的主动权。

1947年4月，聂荣臻亲临前线指挥3个纵队7万多人进行正太战役。他采取措施，孤立了石家庄守敌，向正太路沿线敌人薄弱环节猛烈进攻。当战斗紧张时刻，北平、天津、保定敌人先后出动3个军向冀中进犯，意在“围魏救赵"。聂荣臻分析，敌人之间同床异梦，相互救援不会很坚决。于是命冀中地方军坚决抗击敌人，自己则指挥主力不为所动，继续沿正太路由东向西横扫敌军。经l个月作战，正太战役共歼敌3万5千多人，受到毛泽东的好评。接着他又组织晋察冀野战军进行了青沧、保北战役，共歼敌2万多人。从此，华北战场我军转入了战略进攻的新阶段。

同年lO月，聂荣臻为钳制华北敌人不使其出关增援东北，并伺机“围城打援”，组织我军猛攻徐水，威逼平津，诱敌增援。在相持了一段我军实施新的机动时，敌人误认为我军已陷入困境，命驻石家庄的蒋介石嫡系、装备精良的第3军北上，妄图夹击我军于保定地区。聂荣臻认为第3军孤军北上，是歼灭它的好时机，随即将这个情报通报给杨得志、杨成武、耿飙等前线指挥员，要他们相机歼敌。据此，杨得志等部署4个旅阻击保定以北敌人，以7个旅急行军南下就敌，预定在保定以南清风店地区歼灭第3军。聂荣臻批准了这一部署，并指出，关键是要部队火速南下，不使敌进入保定。同时他命冀中、冀晋军区的部队拖住第3军，既不使它北上太快，又不让它缩回石家庄。我南下部队一昼夜多点急行军200多里，终于在清风店地区包围了第3军。经两昼夜激战，第3军1万3千多人全部被歼，无一漏网，敌军长、副军长、军参谋长等高级军官被俘。聂荣臻在总结清风店战役经验时指出，在军事上就是要“动”，用“动”造成“变化”，再从“变化”中寻机歼敌。这体现了他积极的作战指导思想。

清风店大捷后，聂荣臻又乘胜指挥了石家庄战役。他要求全军按朱德总司令“勇敢加技术”的指示精神打攻坚战。经6昼夜激战，我军全歼守敌2万4千多人，解放了设防坚固的石家庄市。被中央誉为“夺取大城市之创例”。

1948年5月，聂荣臻任华北军区司令员。同年秋，敌我双方进入战略决战阶段。聂荣臻胸怀全局，根据中央先歼灭东北境内约50万敌军的战略意图，指挥华北部队积极实施钳制性作战。他组成第二兵团进入热西、冀东，以切断东北与华北敌人的联系，组织第3兵团在平汉路北段发动进攻，吸引华北敌军主力。经3个月作战，歼敌3万5千多人，达到了战役预期目的。9月间，他又组织第3兵团西进绥远，组织第2兵团在平绥路两侧进攻，以进一步钳制敌人。经两个月作战，又歼敌2万多人，解放了绥远、察北广大地区。这些行动，有力地配合东北我军取得了辽沈战役和解放全东北的伟大胜利。

1948年12月到l949年1月，聂荣臻与林彪、罗荣桓共同指挥了著名的3大战役之一的平津战役。他在西线新保安歼敌l万9千多人、张家口歼敌5万4千多人以后，建议先打下天津，争取和平解放北平。中央批准了这一建议。1月15日，我军解放天津，歼敌l3万多人。5天后，经过谈判，北平和平解放。整个平津战役共歼灭和改编国民党军队52万多人，取得了伟大胜利。

新中国国防尖端科学的奠基人

1956至1968年，聂荣臻主管全国科学技术工作。他参与领导制定了“十二年科学规划”，领导制定了被誉为“科学宪法”的“科学工作十四条”，先后组建了航空工业委员会、国家科委、国防科委等科研领导机构，组建了工业、农业、卫生等民用部门的20多个研究院，国防方面组建了导弹火箭、原子能、飞机、舰艇、电子设备、各种常规武器研究院，组建了情报资料、标准、计量、仪器仪表等科研服务机构和各种武器装备的试验基地。他还采取多种途径培养科技人才，使科技队伍得以迅速壮大。到l962年，我国各类科研机构发展到1千3百多个，各类研究人员达10多万人，为民用和国防科研工作奠定了良好基础。

为了改变我军技术装备的落后状况，聂荣臻在苏联撤走全部技术专家和国家面临3年经济困难的严重困难面前，坚决执行党中央的决策，以突破导弹、原子弹为主要目标，组织全国大协作，集中力量进行攻关。

1961年8月，他在北戴河国防工委工作会议上，坚定地表示，“两弹”不应该“下马"。他根据毛泽东的指示，在会上分析了我国国防尖端技术的基本状况：确认“两弹”完全能靠自己的力量在3至5年内研制成功。

“两弹”决定“上马”了，但武器装备方面研制项目繁多，战线过长，力量分散。为此，他在调整科技政策和知识分子政策的同时，确定了“缩短战线，任务排队，确保重点”的方针。具体安排上，他确定导弹方面，以自行设计的中远程地对地导弹为主，争取3年突破中程，5年或更长一些时间突破远程，原子能方面，集中解决核燃料生产基地的建设和原子弹的研究、设计、试验，争取5年左右把原子弹和能装在导弹上的核弹头研制出来，在确保“两弹”的前提下，再依次安排空军、海军和陆军大型装备的科研任务。他还说服大家，象过河那样，桥就那么宽，谁先过谁后过，得按轻重缓急排队，如果一拥而上，那就谁也别想过去。为攻关，他废寝忘食、夜以继日地工作，领导有关单位逐个解决攻关中遇到的难题。

经过几年艰苦攻关，先试制成了若干种导弹，l964年10月16日，我国自行研制的第l颗原子弹爆炸成功，1966年10月27日，聂荣臻亲临基地现场指挥导弹、原子弹结合的实弹试验成功，1967年6月17日，他又在现场指挥第l颗百万吨级的氢弹爆炸成功。以后我国又多次成功地试验了导弹或原子弹、氢弹。这是中国共产党自力更生路线的胜利，是中国人民有志气，有能力的最好说明，也证明了聂荣臻攻关的决心和部署是正确的。他为我国现代国防尖端科学技术的发展奠定了基础，作出了巨大的贡献。通过“两弹"攻关，也带动了大批民用和军用科研项目的发展。

聂荣臻在军内历任高级领导职务，在党内是中共七届至十二届中央委员，八届（十一中全会补选）、十一、十二届中央政治局委员。第四、第五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1955年被授予元帅军衔和一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著有《聂荣臻回忆录》等。

（注：本文共8300多字，刊登在1987年江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中国一百个军事家》一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