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队长

深秋的几江两岸，沙坝平坦，周围数百米之内无一棵杂树、野草，显得分外开阔，洁净，形成一块天然的运动场。

1918年，聂荣臻就读于江津中学，他喜爱体育运动，尤喜足球、网球。驻守江津的黔军，军中也有些官兵喜欢打球，常和江津中学的学生在河坝比赛，这在小县城就算是惹人注目的活动了。所以，每逢星期天，都有不少观众去河坝观看赛球，而且往往都是给学生助威。

有一天，黔军邀请聂荣臻所在的中八班，在东门河坝比赛足球。赛前中八班队员在宿舍研究战略战术。由于聂荣臻身材魁伟，品学兼优，深受同学信戴，所以，自然成为不是队长的队长。研究中，鉴于黔军方面的大高大，体力又强，学生队决定首先让几个身材健壮，体力强的队员上场对阵。这时，队员中身材矮小，但射门技术最好的曹钟庆心里很不好过，本想首当其冲，但又想到黔军队员的确有体质优势，自己这样的小个子要去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于是也缄口赞成了。

比赛一开始，双方都踢得卖劲，黔军体力好，学生技术高，形成势均力敌。这时，学生队刚发了点球得中，黔军队处于败势，于是连连反扑，一个大汉飞起一脚，黔军其它几个队员迅速奔突，直扑前场，这时前场学生队除守门队员外，仅有聂荣臻一人，拦得了东，就截不住西，于是，他决然放弃拦截，直奔落球点，一个准确的顶球，将球顶向一边，随即一个巧妙的倒勾，将球勾回中线，黔军几个队员扑了个空，只得望球兴叹。四周观众顿时鼓掌喝采，江水哗哗，江风呼呼，波飞浪涌，像在给队员们加油呐喊，球场上长传、短接、切入、拉开，踢得真是精彩。

临近终场，时间只剩下后几分钟了，由于黔军两发角球得利，双方战局拉成三平，学生队连连发动攻门，但由于射门不准，加之体力耗尽，眼见只得望洋兴叹，聂荣臻这时当机立断，来个紧急换人，换上曹钟庆。曾钟庆那双脚，在场外早就痒得忍不住了，只见他抖擞精神跑上场来。而黔军队一看上场的是一位不起眼的小个子，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以为是学生队体力不支的权宜之举，所以，也没有注意防范曾钟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学生队一个长传，球直飞前场球门而来，随即一脚又斜传给正在球门左侧角上的曹钟庆，曹钟庆一个假动作，闪过对方，然后飞起一脚，“嘣！”球正好从对方守门的空档处，直入球门！霎时场外观众齐声叫好，一声口哨长鸣，比赛结束，学生队终于以“4：3”战胜黔军队。

比赛结束后，观众赞誉纷纷，都在赞扬那个射门技术好的小个子曹钟庆，更赞扬指挥有方，敢于当机立断，又善于在刀口上用人的聂荣臻。

（邓新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