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功镌结北 伟业垂千秋——深切怀念我们的老司令员聂荣臻元帅

北京军区

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聂荣臻元帅与世长辞了。噩耗传来，我们北京军区广大指战员沉浸在无比悲痛之中。聂帅是我们的老司令员，我区广大官兵对聂帅有着深厚的感情。华北的山山水水都留有他战斗的足迹，铭记着他的丰功伟绩。缅怀聂怀的光辉业绩，更加激起我们对老首长的崇敬怀念之情。

红旗高擎五台山，烽火燃遍晋察冀

1937年“七七”事变之后，日军向华北大举进攻。华北危急！中会民族危急！在这紧要关头，奉党中央和中央军委命令，八路军挺进抗日前线。聂荣臻任一一五师副师师长、政治委员，参与指挥平型关战斗，歼灭日军精锐一部，首战告捷。随后，一一五师主力挥师南下。聂荣臻率该师独立团、骑兵营等3000余人，到五台山地区开创晋察冀敌后抗日根据地。经过一个多月的艰苦奋战，先后收复县城20余座，主力部队发展到7000余人，并成立了晋察冀军区，聂荣臻任司令兼政治委员。敌后第一块抗日根据地的创建，像一把插向敌人心脏的尖刀，直接威胁北平、保定、石家庄、张家口等战略要点，极大地震惊了侵华日军。11月下旬，日军华北方面军调集主国部队2万余人，分8路对晋察冀边区实行大规模围攻，企图将新生的抗日根据地扼杀在摇篮里。聂司令员灵活运用游击战术，以小股部队袭扰疲惫敌人，以主力部队寻机歼敌。仅20多天，就粉碎了敌人的进攻，取得了首次反围攻作战的胜利。

力巩固发展后抗日根据地，聂司欲壑难填员倾注了大量心血，进行了卓有成效的工作。1938年1月，他出席晋察冀边区召开的军政民代表大会，并致开幕词。会议选举产生了敌后第一个共产党领导的统一战线性质的抗日战线性质的抗日民主政权，结束了当时的混乱局面。抗日民主政权的建立，如同树起一面大旗，把广大群众团结起来，共同对敌。他还写下了“为保卫祖国而奋斗到底，誓与华北人民共存亡”的誓言，鼓舞了士气，振奋了民心。随后，聂司令员和边区其他党政领导人一起，制定颁由了以军事斗争为中心，全面建设根据地的各项方针政策，包括颁布边区施政纲领，建立“三三制”民主政权；实行人民代表制度，成立农民、工人、妇妇救国会等抗日团体；公布发展生产的各项条例，实行减租减息，完善税收制度；建立边区银行，发行边币；出版《抗敌报》、《晋察冀画报》；组建抗敌剧社等文艺团体；开办军政干校和地方文化学校；兴办军城、弹药、被服厂等。边区建设出现了欣欣向荣的大好局面，被党中央誉为“模范抗日根据地和统一战线的模范区”。

晋察冀区根据地的不断发展壮大，引起了日军的极大不安，遂调集重兵对晋察冀根据地进行了多次疯狂残酷的大扫荡，实行灭绝人性的“三光”政策，制造了“千里无人区”。面对严峻的形势，聂司令员以其大无畏的英雄气慨，领导边区军民奋起反击，广泛开展游击战和有利条件下的运动战，一次又一次地粉碎了日军的进攻。雁宿崖伏击战，500日军被歼；黄土岭围歼战，击毙日军中将阿部规秀；雷堡突围，巧设妙计，冲出2万日军的包围圈，使党政军机横扫正太线。在反扫荡中，边区军民创造了地道战、地雷战、拔据点，击战等战法，涌现出“狼牙山五壮士”、“民兵爆破英雄”李勇等一批英雄群体和个人，万众一心，渡过了最困难时期，保卫了抗日根据地。

聂司令员在两军厮杀的战场上，立马横戈，骁畚善战，对敌人无比的狠，而对人民群众却倾注了无限的爱。在异常艰苦的岁月里，他关心人民群众的生活疾苦，经常利用作间隙带领部队助民劳动。他亲手为宫和镇麦收群众拍摄照片，并题写：“我们是工农的儿子，应随时随地给工农劳苦群众以实际的利益和帮助。”聂司令员和部队爱人民，也赢得人民对子弟兵的爱。人民群众积极支持作战，千方百计保护子弟兵。戎冠秀像爱护自己的儿子一样保护伤员，被誉为“子弟兵的母亲”，就是一个生动的例证。聂司令员对那些放下武器的日军俘虏以及他们的亲属，也给予人道主义的关怀。他收养拓战火中失去父母的日本女孩美穗子，几经周折后安全送顺日方一事，40年后成为中日人民友好的一段佳话。

晋察冀抗日模范根据地的蓬勃发展，吸引了大批爱国青年，知识分子，民主人士和国际友好人士，他们纷纷到边区来参观、访问、工作。聂司令员都以礼相待，赤诚相见，对国际友人白求恩、柯棣华以及爱国知识分子邓拓等都委以重任，使他们在边区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各条战线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牵制敌军平津保，决胜千里扭战局

抗日战争胜利后，国民党军为控制为华北，抢占东北，调集6个军17个师约15万人，从空中、海上、陆地蜂拥而至，相继占领天津、北平、保定等大中城市和交通干线。绥远和山西的国民党军也与之相呼应。这样， 华北地区的国民党军达到43万人。晋察冀军区为实行党中央“向北发展、向南防御”的战略方针，竭尽全力，控制热察，阻击由绥远东进之敌，并将华北国民党军大部牵制于平津保地区，掩护东北我军的战略展开。在华北地区敌众我寡、压力很大的情况下，聂司令员以大局为重，按照党中央的意图，多次抽调部队开赴东北战场，表现了共产党人的博大胸怀和坚强的党性观念。

1947年4月至7月，聂司令员巧妙地捕捉战机，集结主力部队，先后发起正太、青沧、保北战役。取得“三战三捷”的胜利，扭转了被动局面。毛主席致电称赞正太路线战役是一次完全主动的作战行动。尔后聂司令员部署华北部队在清风店地区全歼蒋嫡系管理经验3军主力，生擒军长罗历戎。接着他又向党中央建议利用敌孤立空虚之际，迅速发起石家庄战役。党中央同意了这一建议。朱德总司令也亲临前线指挥。聂司令员集中主力部队，经过激烈战斗，一举攻克设防坚固的战略重镇石家庄。战后，朱总司令换此役为“夺取大城市之创例”，并赋诗赞颂：“攻坚战术开新面，久困人民动笑颜”。石家庄的解放，使晋察冀和晋冀鲁豫两大战区联成一片，华北战场的形势发生了有利于我的巨大变化。

随着人民解放战争形势的迅速发展，1948年4月，毛主席率中共中央、中央军委、人民解放军总部从陕北东渡黄河，来到华北，与先期到达的刘少奇、朱德率领的中央工委会合，将中央统帅部设在河北省平山县西柏坡村，完成了另革命指挥中枢的战略转移。至此，而且又肩负起保卫党喘的重担。

1948年5月，中共中央决定晋察冀、晋冀鲁豫两大战我党政军领导机构合并，成立华北军区，聂荣臻仍为司令员，下辖三个野战兵团。9、10月份，华北军区第一兵团围攻太原，第二、第三两个出击绥远。国民党军乘机偷袭中共中央和华北人民政府所在地——西柏坡和石家庄。在这万分紧急的情况下，聂司令员遵照中央军委的指示，作了紧急部署。在保定地区的第七纵队节节阻击敌人；沿途民兵开展破路袭扰，迟滞敌人；在平绥路东段的第二兵团第三纵队兼程南下，3昼夜急行军200公里赶到了预定位置，迫使敌人中途撤退。从而保卫了党中央和华北人民政府的安全。

1949年1月，聂司令作为平津战役总前委三成员之一，参与了平津战役的作战指挥，领导部队取得了歼灭和改编国民党军52万人的重大胜利。在此期间，他还参与了与傅作义所派代有的和平谈判。为实现北平和平解放做出了贡献。毛主席后来在七届二中全会上总结平津战役的经验时，提出了著名的天津、北平、绥远三种方式，成为尔后解决国民党100多万残余部队普遍适用的形式，大大加速了解放战争的胜利进程。

谆谆教诲铭心骨，风范激励后来人

新中国建立以后，国内外反动势力十分猖獗，保卫新生的人民政权，保卫着都北京的安全，防止帝国主义的侵略和颠覆，成为我区部队新中国成立之初的首要任务。当时，聂司令员还担任代总参谋长、平津卫戍区司令，北京市市长兼市军管会主任等要职，是他“一生中最繁忙的时期”。览于近代史上，外敌曾两次从大沽口登击侵入北京的教训，以及美帝国主义发动的侵朝战争，聂司令员对渤海湾的防御极为重视。他精心组织现地勘察，主持制定设防计划，督促指导工程建设，为华北地区的海边防建设殚思竭虑，费心操劳。

聂司令员十分重视部队正规化、现代化建设。他遵照毛主席关于要建设强大的现代化国防军的号召，根据部队作战对象，武器装备和战略战术的新变化，积极向中央建议，组建各类院校和训练中心，培养适应现代化战争的指挥人员。1950年11月，他在军区青年工作会议上勉励大家：“军队中的青年，要学新技术，掌握新技术，为建设现代化的国防军而奋斗”。他为《华北解放军》报发刊200期题词，号召全区部队：“努力学习现代各种军事技术，加强部队的纪律教育，把我们的国防军提高到现代的水平。”在聂司令员领导下，经过精简整编、改换装备、修建营房等，部队出现了崭新面貌。聂司令员为我区部队的正规化、现代化做了了开创性的贡献。

1955年以后，聂帅受命领导国防科技等工作，仍一如既往地关心着军区部队的建设。每当我区涌 现出先进单位和模范个人时，他都由衷的高兴，多次亲笔题词，予以鼓励。北京卫戍区某部班长曹伟，在投掷实弹中为掩护战友英勇牺牲。聂帅知道后挥笔写下：“青年战士的楷模，向曹伟同志学习。”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建院50多年来，在医疗战线上作出了突出贡献，一直是我区的先进单位 。聂帅鼓励他们要“继续发扬白求恩精神，为四化作出更大贡献。”

聂帅主动从领导岗位退下来后，虽然年事渐高，身体多病，但仍然满腔热情地关怀着部队和民兵建设。去年底，军区政治部《华北民兵》杂志社，准备组织一次“红星边关万里行”的活动，沿长城和北部边、海疆采访，宣传国防后备力量在改革开放中做出的贡献和精神风貌。聂帅听说后，高兴地为这一活动题了字，并委托身边工作人员转告，要认真采访，宣传好他们的事迹，促进民主兵预备役建设。仅去年一年，聂帅就给我区基层单位题词达7次之多。每当军区领导去看望他时，他都详细了解部队情况，反复询问老区建设。近两年来，聂帅就先后三次和军区领导亲切交谈。

1990年10月，聂帅在接见华北战史编写组、军区领导和河北省负责的同志时，详细询问了军区领导班子的学习、团结、工作等情况，告诉我们要加强理论学习，搞好班子团结。当谈及革命老区人民群众的生活情况时，他深有感触地说，老区群众对革命的胜利做出过很大贡献。没有他们的支持，就没有革命的胜利。部队要发扬拥政爱民传统，支援地方经济建设，特别是要多支援老区的经济 建设。军区领导向他汇报了近来部队援建引滦入津工程、京津塘高速公路、亚运会等重点工程建设和组织人力物力支持井陉、涉县、唐县、易县等老区经济建设的情况，聂帅一边听一边点头，连声称赞：好！好！

1990年12月，军工领导代表全区指导员去看望他时，聂帅深情地回顾了从晋察冀边区到华北军区的发展历程，语重心长地说：人民军队能从小到大，从弱到强，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靠的是党的领导，永远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这是我军的光荣传统，也是我们胜利的根本保证，一定要坚持不变。大家见他说话有些吃力，几次劝他休息。聂帅摇摇头继续讲，现在国家政策好，形势也好，全军要团结在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周围，认真贯彻执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在建设祖国，保证祖国中做出更大贡献。聂帅还嘱咐，部队一方面要加强军事科技研究，改善武器装备，另一方面要立足现有的装备，搞好军事训练，提高反侵略战争的能力。

聂帅的这些谆谆教诲，我们时刻铭记在心。他虽然离开了我们，但他对革命事业的坚定信念，他谦虚谨慎、平易近人的长者风范，他廉洁奉公、节俭札素的优良作风，将永远激励我们前进。我们一定要以老司令员为榜样，紧密团结在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中央军委周围，勤奋工作，开拓前进，进一步加强全区部队的革命化、现代化、正规化建设。

（原载1992年6月4日《解放军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