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含悲忆元戎 军民沉痛悼聂帅

鲁顺玉 解放军报记者 杨学泉

“泪雨倾盆动地哀，十万军帐悼聂帅”。杰出的、忠诚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宜聂荣臻同志逝世10天来，川流不息的吊唁人群、雪片样的唁电唁函，涌入景山东街聂帅生前寓所。人们用各种方式表达对我军最后一位元帅逝世的无限哀思。光采照千秋，风范传后人。人们在抑制不住悲痛时誓志：实现聂帅遗愿，进一步搞好改革开放，加速经济建设，让祖国更加繁荣富强。

遵聂帅遗嘱，丧事从简，家中不设灵堂。但讣告播发后短短几天，全国各地和海外发、送来唁电唁函400多封，花篮花圈160多个。首都各界3000多人自发来到聂帅家中吊唁。工作人员只好在聂帅生前会客室里挂起聂帅遗像，以供人们表达哀思。

几天来，各色素花和挽联布满了这间会客室。其中，既有邓小平、卓琳同志派人送来的花篮和条幅：沉痛悼念荣臻同志“；也有出自16岁花季少年的誓言：敬爱的聂爷爷，您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既有受聂帅恩泽的科技工作者的痛悼：聂荣臻元帅千古，也有曾在聂帅身边执勤过的退伍战士的留言：敬爱的聂帅永垂不朽。还有许许多多党政军机关干部、工人、老师、学生、居民、老区人民和港澳台、海外友好人士赶来留下的挽联挽言。

身经百战昨日事，元帅此去依依情。许多跟随聂帅南征北战多年的老将军、老战士，是由老伴或工作人员搀扶着站立到聂帅遗像前的。他们泪落戎衣，失声痛哭 。张爱萍将军写挽亸《长相思. 痛蛋聂帅》：治国邦，卫生邦，尖端科技白手创，中华振兴国威壮，伟绩天下扬。事难忘，情难忘，白骨妖魔乱国纲，“翻案后台”我愿当，浩然正气张。郭化若将军写挽联道：七十年挥大军奋战艰苦卓绝，真仍军中一位杰出元帅；半世纪坚持根据地旗开得胜，不愧无产阶级革命先锋。史进前将军写挽联：卫星驰骋宇宙哀思，鞠躬思瘁拓荒帅；神剑飞腾太空痛蛋，沥血呕心创业人。一首首挽诗挽联，表达了老将军们对聂帅的特殊感情和他们对聂帅戎马一生丰功伟绩的亲闻亲知。

人民军队最后一位元帅的离去，对我军的后来者们来说，更为痛惜怀念。连日来，驻京的解放军各总部、北京军区、各军兵种的领导干部和广大官兵，纷纷来到聂帅家中吊唁。京外的各大军区、集团军、省军区，也纷纷发来唁电，对聂帅逝世致以深切悼念。他们说：聂帅是中人民解放军的缔造者，我军由小大大，由弱到强，都凝聚着聂帅的一份心血。指战员们表示：为改革开放和加快经济建设，一定遵照聂帅生前对部队建设的各项指示，化悲痛为力量，团结奋斗。

国防科技系统的科学家和广大知识分子，纷纷来到聂帅家中吊唁。他们说，聂帅是新中国科学技术事业、特别是尖端技术研制和高科技事业的重要奠基人。他关心爱护科学家，领导科技界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聂帅的教诲将永远激励科技工作者努力拚搏。5月23日，中国工程物理研究院的领导、专家们从大西北赶到聂帅遗像前，泣不成声说：我们来晚了，但聂帅生前最后关注的核武器又一次成功了，可以告慰老帅了。

张家口六中是当年晋察冀军区司令部的旧址，师生们望着聂帅住过的小楼，抚摸着聂帅题写的校牌，吻着聂帅特意赠给学校的大幅照片，哀思不尽。他们派代表来京吊唁，表示不负聂帅的厚爱和期望。这所学校的一小书法家、女学生解懿跪在聂帅遗像前，含着热泪当场书写了首挽诗：一生戎马建功业，两袖清风魂骨忠，何辞长城身先去，天地无情人有情。

国际主义战士柯棣华的夫人郭庆兰也来到聂帅家中吊唁。她站在遗像下，心潮澎湃，回忆当年聂帅介绍她与柯棣华相识的情景，痛哭说：聂帅的恩德，世世代代不会忘记。

港澳台和海外友好人士，有的来到聂帅家中吊唁，有的发来唁电，表达崇敬和怀念。著名科学家李政道教授来到聂帅遗像下恭恭敬敬三鞠躬，然后挥笔写道：千古英雄，万代宗师。台湾中华黄埔四海同心会敬送挽联：百战沙场，一位台胞肃立聂帅遗像前，喃喃细语：一定尽最大努力，实现聂老伯的生前愿望，让海峡两岸早日统一。

功高盖世，光照日月，怀念聂帅，呼唤聂帅。聂帅光辉的一生，似人生教科书，永远启迪后人奋发进展。

聂帅的女儿聂力代表亲属，嘱记者借助报端转达他们对国内社会各界群众和海外各方人士的悼念，致以深深的谢意。

（原载1992年5月25日《解放军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