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国地方科学技术工作会议上的讲话

82

(一九五八年十二月二十二日)

      这次会议是科学技术工作领导干部的会议。在1958年快要过去的时候，开这样一个会很有必要。这次会议的主要任务有两个：第一，讨论l959年的科学技术发展计划，安排明年的工作；第二，交流科学技术工作的经验。会议的目的是要使我们科学技术的领导水平提高一步。全党抓科学技术的时间还很短，还远没有达到全党抓农业和工业的那样水平。我们应该认真地总结工作经验，尽快地提高我们的领导水平，才能适应社会主义建设的需要。

我的讲话分两个部分：(一)我国科学技术发展的情况和l959年的任务；(二)有关发展我国科学技术的道路和思想方法、工作作风的几个问题。

（一）

从1956年制订“十二年科学技术发展规划”以来，已经3年了。3年来，在工农业大好形势的推动下，我国科学技术的面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们初步找到了发展我国科学技术的道路，一扫过去那种少数人冷冷清清搞科学研究的局面，正在形成全党全民大办科学、大搞技术革命的新形势。群众的创造发明到处可见，研究成果在各个方面都获得丰收。科学技术水平有显著的提高，科学技术队伍也迅速地壮大了。3年来科学技术的发展，使我们和世

83

界先进科学技术水平的距离大为缩短。这就为提前5年完成“十二年科学技术发展规划"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在世界最新的科学技术部门，像原子能、喷气技术、无线电电子学技术等方面，3年前，我们基本上是处于空白或者十分薄弱的状态。现在，我们已经在苏联的援助下，建成了为科学研究和培养干部用的实验性的原子能反应堆和回旋加速器。喷气技术和无线电电子学、半导体的研究，已经有了初步的成绩。试制了若干种电子计算机。这几个部门，虽然基本上还远处于努力学习、掌握世界上既有成就的阶段，但是在某些环节上，则已开始了一些独创的研究。

在工业科学技术方面，总的说来，正处在从掌握国外已有成就逐步过渡到独创的阶段。例如，水力采煤和重介质选煤已经试验成功，并开始推广。冶金工业中高炉、平炉、电炉的利用系数，已经站在世界先进的行列；炼钢炼铁当中，出现了不少值得总结、提高的好经验；非铬镍的合金结构钢系统已开始建立；在稀有金属的提取上，试验室阶段的工作已经大体完成了，正在解决投入工业生产的工艺问题。在机械工业技术方面，已经可以解决一般机械制造的技术问题，采用和创造了许多先进的新工艺，试制了许多新产品，正向大型的和精密的方向突破，并且大力开展自行设计的工作。在化学化工方面，例如石油化学、高分子化学、分析化学等都取得了显著的成绩，创造和仿造了许多种新型的化工产品。对于各种资源的利用，如水力、煤炭、石油、天然气、木材、农副产品等的综合利用，做了很多的工作，并且取得了一些研究成果。其他如建筑、纺织、轻工、交通运输等方面的科学技术工作，也都有一些创造性的成就，技术水平都有所提高。

在农业科学技术方面，关于保证农业丰产的基本原理和关键性的技术措施，已经有了很好的基本总结。例如，农业的“八字宪法’’①和少种多收的耕作制，都是具有世界意义的伟大创举。选

84

育了许多优良的作物品种和家畜品种。在畜牧兽医方面，几年来也获得了不少的成绩。

在医学科学技术方面，对于外国现代医药科学的成就，除个别部分外，我国大体上都掌握了。对于我国独有的极为丰富的医学遗产的发掘，经过几年来特别是今年的实践，已经获得了不少的成就。严重地影响我国人民健康的一些“瘟神”，有的已经被送走了，有的正在送走。

在资源的调查和考察方面，今年矿产资源得到大丰收，地质科学的研究也有了较大的成绩。基本上完成了黑龙江流域考察和黄河中游水土保持的调查工作，对西北干旱地区，进行了初步考察。人工降雨降雪和利用高山冰雪资源的试点工作，获得初步成功。此外，还进行了海洋的调查和研究。

基础学科的理论研究，在数学、物理、化学、天文学、力学、生物学、地学等方面，都获得了一定的成绩。

和上面这些科学技术成就同时而来的，还有科学技术队伍的壮大，政治质量的提高。3年前，我国科学技术队伍的阵容是薄弱的、狭小的。专门的科学研究机构为数不多，高等学校中也只有部分学校和少数教师做些研究工作。科学技术研究被看作只是少数老专家的事情。最近一年来，情况大为改观，研究基地增加了，阵容迅速地扩大了。不仅是中央各部门所属的科学研究机构大大增加了，充实了；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的研究机构，有的已经建立起来了，有的正在筹建当中。全国高等学校已经普遍重视了科学研究工作，教学、生产和研究工作，得到很好地结合。遍布全国农村的千千万万的“试验田”，成为新型的农业科学试验研究基地。厂矿企业中的科学研究工作，也已开始加强，许多工人已经参加了设计和研究工作。作为党进行技术革命群众运动的助手的科学技术协会，也有了发展。一个普及全国的、有广泛群众基础的科学技术工作网正在形成中。这个队伍不但数量扩大了，而且质量

85

也起了很大的变化。工农成分大大增加了，工农群众中涌现出大批的革新家、发明家，他们开始走上科学的舞台。青年科学技术工作者在党的教育培养下，迅速地成长起来，已经成为当前科学技术工作的重要力量。老专家的思想，都有不同程度的进步。知识分子的自我改造，正在深入发展。可以说，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为指导的，由工农革新家、青年科学技术人员和老专家所组成的科学技术队伍，已经开始形成。我们要坚持这个方向，使这个日益壮大的队伍在党的绝对领导下，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

我们虽然在科学技术上取得了比较大的成就，已经赶上了一大步，但是，和世界最先进的水平比起来，我们还是落后的，还有相当大的距离，我们的科学技术还没有过关。要提前五年完成十二年科学技术发展规划，还要做很多艰苦的工作。

1959年是苦战3年的第二年。国民经济建设一方面向科学技术提出许多必须解决的课题；一方面也将为科学技术发展创造更加有利的条件。在中国共产党第八届第六次全体会议上制订了我国1959年的国民经济发展计划。这个计划是一个宏伟的跃进计划……

根据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的要求，我们这个会议上初步提出一个“一九五九年科学技术发展计划要点”的草案，请大家讨论、修订。它的主要内容是：要求在原子能、喷气技术、无线电电子学等科学技术方面打下必要的基础；要求用大量的工作解决工农业生产建设中的科学技术问题，总结群众创造的经验；要求加强对医学特别是中医的理论研究和经验总结；要求发展基础学科的理论研究。在开展上述工作的同时，必须十分重视科学研究成果和先进经验的推广工作；特别对于1958年已经出现的许多新成果和先进经验，应该采取措施，加以总结、鉴定，迅速运用到生产中去。在任务的安排上要抓住关键问题，加强薄弱环节和消灭空白部门，为当前急需和长远发展服务。关于这个计划的具体内容，

86

韩光②同志另有说明，这里就不多讲了。

(二)

3年来，科学技术工作有一个很重要的收获：在总路线的照耀下，总结了几年来领导科学技术工作的经验，初步找到了发展我国科学技术的道路。这条道路概括起来有下列四个要点：(1)解放思想，破除迷信，提倡敢想、敢说、敢做的共产主义风格。(2)科学技术必须从社会主义建设的总任务出发，为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服务；(3)对科学技术的发展必须作出全面的规划，提出明确的目标和完成时间，分工协作，措施落实；(4)坚决贯彻群众路线，用“两条腿”走路，实行中央与地方并举、土洋并举、普及与提高相结合、专业机构的研究与广大群众的科学活动相结合，以及科学研究、生产和教学相结合的方针。坚决贯彻党对于科学技术的绝对领导，是沿着这条道路前进的根本保证。只有这样，才能够使我国科学技术高速度发展。

从领导思想来看，经过几年的实践，发展科学技术的道路问题，基本认识是一致了，但是，如何遵循这条道路前进，怎样更好地贯彻这些方针，还存在一些问题，需要进一步解决。从广大的科学技术干部来看，对于这些基本问题的认识，还没有完全解决，还要反复地教育、宣传。科学技术工作中思想方法和工作作风，也需要提高和改进。因此，我想根据今年的情况和明年的任务，说明下面几个问题。

第一，科学技术必须从社会主义建设的总任务出发，为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服务。一九五九年科学技术发展计划的编订，就是从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的需要出发的。明年科学技术工作做得怎样，衡量的主要标准就是看科学技术工作能不能适应和促进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的发展。当前的生产建设，已经提出了许多关键性的科学技术问题。例如钢铁工业的发展，要求迅速提高采矿、

87

冶炼、轧制等的科学技术水平，机械工业要求尽快地过重型、大型、精密、尖端产品的科学技术关，煤炭、电力、交通运输、化工、石油轻工等部门也存在许多亟待解决的科学技术课题。农业方面，群众性的高额丰产运动提供了大量宝贵的经验和问题，农业科学技术和农业机械等必须赶快跟上去。其他在资源勘察、医药等方面，都是这样。我们必须对这些实际生活里提出的关键问题，投入大量的力量，做出更大的成绩。

由于当前世界科学技术突飞猛进的发展，出现了许多新兴的尖端科学技术。大力发展这些尖端科学技术是十分重要的，否则就不能改变我国科学技术的落后状态，不能对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做出更大的贡献，但是，过去我们对于尖端科学技术的理解是不全面的。原子能、喷气技术、无线电电子学技术等固然是现代科学技术中具有代表性的尖端部门，它们是许多尖端的科学技术的综合表现；同时也应当看到，其他科学技术也各有各的尖端。例如机械有机械的尖端，医学有医学的尖端等。绝不能把尖端理解得太窄，只注意几门科学技术的发展，而忽视其他科学技术。

基础科学理论也要有相应的发展。天文学似乎是比较理论的“遥远”的学科了，但是天文学的研究直接影响无线电电子学的发展和人造地球卫星的发射。数学的研究，对各门科学技术都有广泛的影响。在科学技术战线上必须有全面观点，不能把范围划得太狭窄了，必须有长远观点，不能把眼光看得太近了。有些今天看起来完全是理论性的工作，明天就可能用于生产实际或国防实际。20年前原子核物理是纯理论性的工作，而今天它所影响的范围竟是如此广阔!目前，许多发明创造和先进经验要求从科学理论上加以阐释、提高。许多科学部门的理论工作还落后于实际，许多可能为生产开辟新途径的理论研究，亟待及早进行，这些工作都必须相适应地加强。当然，理论工作必须结合实际和指导实际，脱离实际的倾向是应当反对的。有些探索性的工作，虽然短时间

88

内还不可能在实际中发生作用，只要有明确的目的，应该给以积极支持。在科学技术问题上，要继续贯彻“百家争鸣”的方针，提倡学术讨论，开展学术批判，允许不同的学术论点和不同的学派存在，并自由争辩。必须反对以粗暴武断的态度来对待科学技术问题。在学术问题和政治问题之间，必须划清界限，既要看到两者的联系，又要看到两者的区别。

此外，许多基础性的工作，例如全国的土壤普查、资源勘察等，还赶不上国家建设的要求，在今后的工作中必须大力加强。

必须在大力开展各项研究工作的同时，抓紧科学技术成果的推广。科学研究成果和发明创造经过鉴定、新产品经过定型之后，应该根据需要尽快地在国民经济和国防各部门加以运用，但是从今年情况来看，有一部分科学技术成果只是开了花，还未结果；有更大的一部分只用于一个部门或一个地区，未能普遍推广。这种情况，虽然在今年暂时难以避免，但是，如果长期不推广，或是长期停留在实验室阶段，就不能容许了。经验证明，从初步成果到完全成功，从成功到推广应用，还需要一段艰苦过程。需要进一步作很多工作，才能把礼品变为产品。因此，l959年应该把推广工作作为重要的任务，列入工作日程。在各级党组织领导下，各部门、各生产企业、各学校和研究机关，都应把推广工作切实抓起来，积极创造条件，经常检查，使新的科学技术成就尽快用到生产中去。

上面已经讲到科学技术任务的各个方面，在这样广阔的科学技术战线上，具体工作的安排，必须有轻重缓急之分。特别是在年度工作的安排上，更必须充分考虑当前的急需，必须考虑过去工作的基础和当前人力物力的可能条件。不分轻重缓急、一拥而上是不可能的，因而也是不对的。要把全面和重点的矛盾统一起来。既有全面，又有重点，以点带面，又以面来保证点的发展。只有进行全面规划，科学技术工作才可能有步骤按比例的发展，才

89

能更有效地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

第二，为了实现上述任务，必须统筹安排全国的力量，贯彻党的群众路线和两条腿走路的方针。这一方面，我们的经验还不多，今后要通过实践，进一步摸索，总结经验。这里只提出一些初步的看法，请大家讨论。

首先是要建立全国科学技术的一盘棋。要在全国范围内，把重大的、关键性的科学技术工作，进行全面的安排。把中央所属的和地方的力量组织起来，共同完成具有全国意义的重要任务。在统一安排下，各地方、各部门应该根据自己的能力和特长担任一部分工作。例如人造地球卫星的发射，必须全国统一安排，共同协作，不仅是因为它需要动员各门学科的力量，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而且就其工作性质来说，不需要、也不可能各地都搞，应该全面协作。对于发展喷气技术的科学技术研究，例如空气动力学、高温合金、高能燃料等，各地有关的科学研究和教学机构，仍然应当积极进行各种试验研究工作。又例如有关长江三峡水利枢纽问题的研究，科学院、水利电力部、第一机械工业部、湖北省等80多个单位都应该分担一部分工作。三峡的问题解决了，全国在这一方面的科学技术水平提高了，其他地区要解决类似的问题也就比较容易了。在全国一盘棋的要求下，也有需要各地平行作业的，如原子能反应堆和加速器的建设就是这样，要在全国范围内布置若干据点。但在功率的大小和类型上应有所区别，以避免不必要的雷同重复。

在保证全国一盘棋的任务下，地方要建立地区性的科学技术工作。地方的科学技术工作任务，首先是为本地区的国民经济建设服务。鉴于各地经济文化发展的不平衡，以及自然条件和自然资源的不同，各地区的科学技术问题是会有很大差别的。如何结合本地区的特点来发展本地区的科学技术，有些地方还需要一个摸索的过程。摸索的主要根据就是本地区的国民经济发展的需要。

90

脱离了需要，而单纯强调平均发展、全面占领，是不恰当的。从可能性方面来看，也有许多条件不同，各地不能强求一律，也不能把远景和当前要集中力量解决的问题等量齐观。将来，可能各协作区、各省、自治区、直辖市都有很多强大的科学技术基地，门类齐全，都能达到很高的水平，但是，在目前应该就现有条件，并努力创造更多的条件，培养最需要的和最有条件的部门，然后逐步扩充，逐步建立新的部门。没有目前有重点有计划的踏踏实实的工作，就不能实现宏伟的远景。至于尖端的科学技术，需要的条件较多，一方面要尽可能快地搞起来，一方面要实事求是。

在各个地区都要建立星罗棋布的群众性的科学技术工作网。现在许多县、社③都建立起了科学技术工作机构。对于开展技术革命的群众运动，解决当时当地的生产技术问题，总结群众的实践经验，推广先进技术成就等都起了很大作用，其中有些工作还达到了先进的水平。群众性的科学技术工作，具有极其旺盛的生命力，对普及和提高我国的科学技术水平、培养科学技术力量能够起很大作用。这种广泛的群众科学技术活动和专业机构的研究工作结合起来，就能形成一个全国的、既有广泛群众基础又有重点安排的科学技术工作网，就能大大促进全国科学技术的发展。

中央和地方的科学技术工作应当有适当的分工，各有重点，同时也应当有广泛的协作。全国的一盘棋中固然需要有中央各部门和各个地方的互相协作，各个地方之间也必须互相协作。一个地方的研究试验的成果应该推广到其他地区去，在安排本地区的科学技术工作的时候，又必须充分利用其他地区的成就。固步自封，不接受其他地区的先进经验，必然会走重复的道路、走弯路，延缓科学技术的发展。

在科学技术工作中，还要搞好科学研究、生产和教学的三结合。过去两年来，生产单位、高等学校和专门的科学研究机构已经在科学研究协调的形式下，分工协作，互相配合，发挥了各方

91

面的力量，取得了很大效果。今后还要进一步把三种单位之间的结合，搞得更紧密一些，更有计划一些。一年来，这种三结合在生产单位、高等学校和研究部门内部也发展起来了。每个单位在自己的主要任务以外，也搞其他两种工作。例如工厂和人民公社也大办学校、办科学研究所；学校也搞生产、搞研究；研究机构也从事小规模生产和担负培养干部的任务。这是一种很好的现象，能够使我们的科学研究工作结合实际，更快地提高我们科学技术干部的水平，更好地运用人力和物力。这些经验必须大力推广。

在每一项研究工作中，还要搞好领导干部、工农群众和科学技术人员的三结合。我们科学技术的大军就是由这三部分人组织起来的。这种三结合的方式，能够使他们更好地相互配合，取长补短，加强了党的领导，保证了理论和实践的密切联系。

我们强调科学技术的群众路线，依靠群众，是包括专家在内的，并不是忽视专家的作用。我们的专家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我们需要比现在多得多的又红又专的专家。因此，要十分注意思想教育工作，抓紧教育和改造老专家，培养和提拔新生的力量，使我们的专家又红又专、联系群众、联系实际。只有这样，专家才能在科学技术工作中发挥他应有的作用。

第三，要改进我们的思想方法与工作作风。我们在上面讲过，在党的建设社会主义总路线的照耀下，我们初步找到了我国科学技术发展的道路。和全国其他战线一样，l958年在科学技术战线上也打了一个大胜仗，队伍得到了锻炼提高。但是，这些成就和我们拥有6．5亿人口、960万平方公里的大国状况比较起来是很不相称的，和世界的先进科学技术水平还有相当大的距离，和经济建设、国防建设的要求比较起来也不完全适应。我们对于这些情况要有清醒的估计。中央指示我们，决不要因为有了成绩就忽视缺点。成绩愈大，就愈要随时警惕自己。特别我们是做科学技术领导工作的干部，就更要保持冷静的头脑，把革命的热情和科

92

学的态度结合起来，把我们的领导水平提高一步。

我们要用科学的态度来对待科学技术工作。科学和迷信是相互斗争的对立面。破除迷信，就是尊重科学。保持迷信，就是反对科学。今年是大破迷信的一年，迷信大破除，科学技术就大发展，获得了空前的进步。今后还要继续反对保守，破除迷信，继续鼓足干劲、力争上游，提倡敢想、敢说、敢做的共产主义风格。这是我们坚定不移的方针。

破除迷信就是要树立科学的观点，运用科学的方法来进行工作或从事科学技术的研究，而不是破除科学。科学是不能也不应该破除的。自然科学的研究是要探求和认识自然的规律，从而运用这些规律来改造自然，变革自然，为人民谋福利。如果只凭主观愿望，无视客观规律，必然导向挫折或失去信心。当然更不能达到进一步破除迷信，解放思想的目的。

对于解放了的中国人民来说，没有什么困难是不能克服的。在科学技术领域中，我们也必然能够攻克一切科学堡垒，攀登世界科学顶峰。但是对于某一项具体的工作、具体的研究任务，我们决不能无视一切困难。必须充分认识，科学的道路不是平坦的，前面不是没有困难的。毛主席指示我们，在战略上要藐视困难，在战术上要重视困难。战略上藐视困难是要我们不被困难所吓倒，反对保守，破除迷信，要有共产主义的风格，要有克服困难的信心。战术上重视困难是要我们首先充分认识它，进行切实艰苦的工作，采取措施，坚决克服它。闭着眼睛不看困难，只能在困难到来后束手无策。这对于研究尖端的科学技术问题是如此，对于研究一般的科学技术问题也是如此。

科学技术的试验研究，必须有必要的工作条件，比如仪器、设备和工作场所等。把一项科学技术成果应用到生产中去，必须有原材料、机器设备和能够掌握技术的人。对于这些工作条件，我们必须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充分利用现有条件，自力更生，互

93

相协作，并努力创造新的条件，以求得尽可能地解决。忽视人们的主观能动性，见物不见人是不对的，但是，不承认必要的工作条件，认为只要有干劲、只要破除迷信就够了，也是不对的。我们承认要有必要的工作条件，是为了积极创造条件。认真创造了条件，工作才能更有效地顺利开展。

在科学技术工作中，也同样要提倡“十分指标，十二分措施”的精神。科学技术工作是实事求是、老老实实的工作。科学技术的任务愈重，我们的工作就要愈做愈深入，愈做愈细致，愈做愈踏实。必须采取充分的措施，把计划建筑在充分可靠的基础上，才能求得科学技术的真正大跃进。

我们要反对浮夸，提倡老老实实的工作作风。对于群众的发明创造和先进经验，要热情鼓励和支持，哪怕是一点微小的成绩，都要采取欢迎的态度，这是没有疑问的。不如此，我们就要犯错误。但是，对于这些成绩，除鼓励欢迎外，还要做认真的分析和鉴定。既不缩小，也不夸大。如果某一项研究工作只得到初步的结果，就不应该说研究工作已全部完成了；如果某一种新产品只在一两种性能上赶上或超过国外的水平，其他性能还未能赶上，就不应该笼统地说已经都赶上国际水平了，等等。这样绝不是泼冷水，而是老老实实的肯定成绩，指出继续努力的方向，鼓舞群众前进。l958年有不少创造发明，还没有经过科学的鉴定，还没有经过实际的考验，从明年起要抓紧这项工作，使我们今后对于情况的了解和判断，更加接近客观实际，更有利于推广。目前在科学技术工作上存在的某些浮夸现象，绝大多数是由于缺乏鉴定，缺乏国内外的科学技术情报造成的。有意的弄虚作假只是个别的。因此，在进行鉴定、总结的时候，同样要贯彻群众路线，要十分注意保护群众的热情，千万不能挫伤群众极可贵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当然，对于那些确实是存心欺骗、故弄虚假的人，还是要进行批评和教育的。

94

一年以来，科学技术工作中的共产主义大协作有很大的发展，这是我国科学技术得到飞跃前进的重要原因之一。但是，还有少数单位或个人，仍然是自己单干，不愿意合作，甚至于隐瞒情况，封锁消息，不愿意帮助别人。这是一种本位主义的表现，必须加以反对。我们要在科学技术工作中树立全局观点，提倡互通声气，交流经验，互相支援，通力合作，发扬共产主义精神。这样才能促进明年更大的发展。

同志们，我国要建成具有高度发展的现代工业、现代农业和现代科学文化的社会主义国家，这是一个十分巨大的复杂的任务。要求科学技术工作一定要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又多、又快、又好、又省地跃进，一年比一年取得更大的成就。科学技术大发展的基本关键在于党的领导和群众运动。我们必须在各级党委的领导下，动员广大群众，掀起一个比今年规模更加广阔、动员更加深入的群众性技术革命。一定要贯彻毛主席历来提出的在战略上要藐视困难、在战术上要重视困难，既要有冲天的干劲、又要有科学分析的精神。可以预期，我们的科学技术事业必然能够更为迅速地发展，必然能够为社会主义事业做出更多的贡献。

              注释

    [1]农业“八字宪法”，是毛泽东在1958年根据我国农民群众生产实践经验和科学研究的成果总结出的农业增产的8项措施，用8个字——土、肥、水、种、密、保、管、工来概括，简称农业“八字宪法”。“八字宪法”对达到高产稳产、加速发展社会主义大农业具有重大意义。

    [2]韩光，时任国家科委常务副主任。

    [3]社，指当时的人民公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