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参与编辑《聂荣臻画传》的经过

周均伦

2007年1月18日，我应约到聂力主任家研究有关事项。谈完正事后，在座的同志接着议论筹备2009年l2月纪念聂帅诞辰110周年活动的问题。大家觉得，聂帅的照片非常丰富，可以以照片为主，适当配以文字说明，出版一本图文并茂的书，以反映聂帅光辉的一生，也就是要出一本聂帅的画传。这是出版聂帅画传最初的动议。据此，我就开始着手准备照片，因为当时聂帅的照片都保存在我这里。

    3月10日上午，在四川省驻京办事处开聂帅研究会理事会会议，确定要出聂帅画传，作为纪念聂帅诞辰110周年活动的任务之一。下午，聂主任在电话上说，出画传的任务要周继强同志(以下简称继强)担任，他需要什么照片由我提供。两天后，我就请陈克勤(以下简称克勤)、继强、王红云同志(以下简称红云)到我办公室开会，研究出版聂帅画传的有关问题。我在会上表示，遵照聂主任的意见，画传就由继强为主，红云配合进行编辑，希望他们切实把任务承担起来，克勤和我协助，把画传编好，争取尽快编出初稿，再逐步完善。

    4月初开始，继强陆续从我这里选取照片，并向我要了拟改进聂帅陈列馆用的陈列布展大纲初稿，以作参考。从此，继强、红云就加紧工作。因为我办公室复印扫描设备齐全，继强、红云经常来我办公室准备有关资料。到8月9日，继强说：画传初稿大体ll月底可以编好，当前碰到的问题是：1、聂帅活动的前期照片少，后期照片多；2、有些聂帅的经历很重要，却缺少照片，特别是l926至1931年，5年中没有一张本人照片；3、有的照片原有文字说明有误，要考证后更正；4、画传与聂帅回忆录、聂帅正传的关系怎么处理?我当即复告：第一、二项，尽量以背景图片替代，需要什么图片，请他提出，我帮助找；第三项，照片原文字说明有误之处，应该更正，更正后我再看一下(聂帅生平照片共2700多张，每张照片的年月日及背景说明都是我查证后加注的)；回忆录、正传提到的大事，画传里也必须反映，但文字说明可以尽量简要些，或从另一个角度写，使之更生动些。

    11月8日，继强交来了1—1 0部分画传初稿(画传初稿共16个部分)。我即开始核对初稿，我看后又交克勤看。继强是在军事科学院研究历史的，熟悉历史，文字功底好，作风严谨；红云是聂帅传记组成员，也精于写作，写过有关聂帅的许多文章。1 2月11日，在我办公室，继强、红云、克勤和我对这部分初稿作了研究，认为稿件比较成熟，只需要作些少量的修改补充即可。继强提出，他对聂帅领导科技工作和新时期的活动情况不熟悉，编辑有困难。据此确定，我负责编科技部分，克勤负责编新时期部分，但编好后都交继强、红云，由他们最后编辑成稿。稿件文字仍由继强撰写，红云配合写并打字。

    到2008年1月上旬，我承担的科技3个部分初稿，克勤承担的新时期部分初稿都已编完。1月1 7日，我们4个又碰了一次头。大家觉得初稿已经齐全，内容总体上可以，就是照片太多文字太长了些，要我先压缩。这项工作我用了8天时间完成，26日就将初稿交继强编辑。此后继强、红云就着手选定照片，打印文字，将文字剪贴到照片上。3月20日，继强拿来了全部初稿，我们4个人再次碰头。继强说，压缩后有些内容显得单薄了，我和克勤写的文字与前面稿件风格不一致，怎么办?我表示：内容不宜再加，恐怕还要进一步压缩，文字前后风格不一致，先不动，还有标点符号等许多技术性问题，将来由出版社的责任编辑、美术编辑去处理，以争取时间。最后确定，全部初稿要我把关。我用了约半个月时间进行复查。4月5日，我对画传初稿作了统计：画面共1242幅，内用文献资料229件，照片l 0 1 3张，内过去已经公开发表过的聂帅照片445张，没有发表过的3 89张，没有聂帅的背景照片179张。随后我就上述统计数字及对画传初稿的看法，向丁、聂主任写了报告，附上初稿，请他们审阅。   

    4月1 2日上午，在聂主任家开会，研究画传问题。丁、聂主任的基本意见是：l、文字、文献、照片都要酌减；2、前期工作仍由我们4个人做，涉及到动用国防科技方面的资料(因为研制“两弹一星”工作的保密性强，一般没留照片，只能靠档案资料来说明)，必须要的，请常红同志(聂主任秘书)与原总装备部协商解决；3、经费请江津解决；4、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据此，当天下午，在我办公室4个人边商量边减内容，共减了177幅图片。文字压缩由继强负责，压缩后的稿件，由红云打印剪贴到图片上后交我。

    6天后，继强、红云就将文字压缩后的稿件全部交我。我于4月29日复查完全部稿件。此后我与红云在电脑上边改边打印稿件，其中1 6个部分又细分成64个单元，在1 6个大部及64个单元的前面，都有一段文字说明，红云对这部分稿件共打印了l47页，到5月8日改稿工作全部完成。随即将全部初稿送丁、聂主任审查，他们又请总装的同志帮助审查，所以画传稿一直到6月1 8日才退回。为争取时间，我6月1 9日就通知继强、红云来办公室共同改稿，因为丁、聂主任及总装同志这次改动不大，改稿任务很快就完成了。

    6月23日，上海文艺出版社送来了出版聂帅画传的初步报价：如果出l000册为8．2万元、出2000册为l 2．7万元、出3000册为l 7．2万元。

    据此，我6月24日又向丁、聂主任写了报告，报告建议：1、画传以聂帅研究会、中共江津区委、江津区人民政府名义编著。2、画传由丁主任任顾问，聂主任任主任委员、江津区委书记王银峰同志任副主任委员。3、成立编委会，委员由以下同志组成(以姓氏笔划为序)：王红云、关海祥、何建平、陈克勤、周均伦、周继强、陶纯、彭继超。编委中原来还有丁、聂主任身边的两位工作人员，因为他们为画传收集资料，复印照片，与各方沟通等做了大量工作，后来聂主任把他们的名字勾掉了。4、周继强任画传主编，王红云任副主编。5、画传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首次印3000册。6、经费请江津区委、区政府承担。7、争取在2008年底前完成全部有关出版画传的工作。接到我的报告后两天，聂主任在电话上对我说，由聂荣贵同志任主任委员、王银峰和我任副主任委员，丁、聂主任都不在画传上担任任何名义，也因此勾掉了两位编委的名字，余均同意。我在电话中坚持丁主任仍应任顾问，因为你们两位实际上是画传的决策人员。她没有再说什么。

    6月27日，我给王银峰、何建平同志写信，说明要出聂帅画传的因由，以及由研究会、区委、区政府联名出画传，请区里解决所需经费问题。很快建平(他是区委常委、研究会秘书长)答复说，已经报告王银峰和区长关海祥同志，他们都同意我信中提出的建议。

    7月初，画传的初稿又转到丁、聂主任那儿，他们请总装的另一位同志帮助审看，到9月5日才退我。我按照审看同志提出的意见，再次作了修改补充，到9月28日改完。

    1 0月9日，聂主任在电话上说：1、聂荣臻画传封面的聂荣臻3字，用本人的亲笔签名。2、2009年又是张瑞华同志诞辰lOO周年，因此这本画传的前面要有纪念两位老人的意思，并配相应的照片和文字说明。对此我表示，第一点我照办，第二点请继强办。她表示同意。我随即告诉了继强。10月24日，聂主任在她家中又召集我、继强、红云等开会，研究画传问题。她重申了9日电话上说的意见，并表示画传可以定稿了，前面以编者的名义写个前言，后面附个年表就可以了。大家基本上同意聂主任意见，但年表不要，因为画传就是以编年的形式写成的，可以写个后记。继强提出了前面增加l 8张老两口合影的照片，及文字如何表述的意见。最后确定，前言由我以编者的名义写，后记由继强也以编者的名义写，老两口的照片及文字说明，再斟酌一下。

1 0月27日，我写好了前言初稿，交丁、聂主任审阅。ll月4日，继强、红云交来了后记稿，及老两口的一组照片，共22张。6天后我约上海文艺出版社处长郑理同志来京，共商出版聂帅画传的问题。郑理于11月1 3日到京，当天就开会，丁、聂主任、继强、红云、我、常秘书、林秘书(丁主任秘书)出席。这次会议，对画传的各项工作基本上确定下来了：纪念老两口的照片由22张减为15张，通过了前言、后记，印数由3000册增加到4000册。郑理将全部稿件取走，答应尽快印出3份清样送审，进一步征求各方意见，争取2009年4月定稿。   

2009年2月1日，我代表甲方，同上海文艺出版社签署了聂帅画传出版合同。2月5日，我收到出版社寄来的3份画传清样稿：给继强、红云一份，给丁、聂主任一份，我留一份，分头审阅核对。丁、聂主任的一份，除本人审阅外，又征求了总装同志及几位老同志的意见。4月20日，丁、聂主任又召集我、继强、红云、郑理、陶纯等同志开会研究，提出了40多条修改意见，又减了90张图片，文字也作了一些压缩。修改意见都是技术性的，其中有同志提出，这是聂帅的画传，前面放老两口的照片不合适。我认为这是个原则性的建议，很好。这个单元的名称叫终身的革命伴侣，就由第一单元调整为第六十单元。我按照会上提出的意见再次调整照片和文字，到5日1 7日完成任务，将清样修正稿寄送上海。  

 6月1 9日，我收到第二次清样稿，郑理在电话上说，

这次清样稿已正式上报上海市委宣传部，7月7日上海又送新闻出版总署审批。7月27日新闻出版总署说，已送请中央党史办公室审查。1 0月1 4日，我应约到中央党史办公室，取回画传清样稿及党史专家的审读意见，主要是3条：l、新中国成立后尽量不要出现林彪、康生等的画面和名字。2、引用的文献特别是国防科技部分没有公开发表过的不要使用，要用必须经原总装备部保密委员会审批。3、某些文字技术性修改已注在清样上(我统计了一下，这部分共有29条)。对第一条，我去掉了个别画面，因为原来就已经注意了这个问题。对第二条，我请常秘书尽快将引用的文献送请总装保密委员会审批。对第三条，我看专家们都改得挺好，即照改。这样，到1 0月26日，总算获得各有关部门最后批准。最后定稿的画传，我统计了一下，画面由l 242幅减到977幅；照片从1 0 1 3张减为775张，内聂帅照片620张，背景照片l 5 5张；文献资料由225件减为203件，203件里有聂帅从l922年到1991年的手迹7 5件，是欣赏聂帅书法的宝贵资料。

11月上旬，上海文艺出版社将4000册《聂荣臻画传》分别送到北京、重庆。当年ll月2 1日，在聂帅故乡重庆江津，举行了隆重的纪念聂帅诞辰110周年活动。11月下旬至1 2月在北京，各有关单位也举行了一系列纪念活动。在这些纪念活动中，都向与会同志赠送了聂帅画传，我感到宽慰。特别是人们对画传大都表示赞许，更使我欣慰。也有遗憾：一是我主张画传用铜板纸印刷，可以使照片清晰明快些，但许多同志说，大多是历史老照片，色彩偏暖些好，最后确定用素质纸，因之照片总体上显得有些模糊。二是尽管我反复仔细核对，仍有两个人的名字搞错了。

（注：本文共4400多字，2011年7月27日从网上发阙洪玉同志，不供发表，留作资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