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练武

九如镇（今油溪镇）高等小学在长江北岸九如镇上的王爷庙内。1917年春，聂荣臻由永川陈食小学转来该校一班就读。学校学制为三年。除开设国文，算术、历史、地理、音乐、图画等科目外，还开设了军事课。

军事课课堂设在河坝。只要河边没有涨水，无论天晴下雨，学校总是坚持上军事课。你看，全班排成整齐的队伍，人人肩上扛着一根代表步枪的木枪。风撩起脚下的长衫，每人面前都像飘着一面蓝色的旗。老师上课严肃，衣着整齐，俨然像一位训练有素的军事教官。随着他号音的指挥、队伍向大江开去，“前进！前进！男儿血气方刚，大江浩浩荡荡……”阵阵歌声传来，好不气派！好不威风！河坝石坎上，经常站着很多看热闹的人。

聂荣臻特别离欢上军事课，他总是把布鞋和裤腰都扎得紧紧的，好似一位开赴疆场的将士。

一次，一位同学因课前开玩笑，把荣臻的“枪”不慎弄断了。荣臻好生埋怨。那位同学愿意把自己的“枪”赔给他。但荣臻却想到接了别人的“枪”，人家怎样上课？况且自己个头高大，扛的是全班最长的一支“枪”，这支“枪”短了，放在肩上很别扭，也练不好硬功夫。

星期天归家，荣臻专程去找了一位乡村木匠为他做一支木枪。木匠师傅曾听说过他外公家被强盗偷过腊肉的事，以为做一支枪来吓强盗。所以，特意选用了青杠杂木来做，还上了一层薄漆，乌黑发亮，那样式极象一枝真正的步枪。荣臻拿过手来好不喜欢。他决心用这枝枪上好军事课，把步兵的基本操练技能尽快学到手。

回到学校，有同学对他说：“上课摆摆样子，你又何必这样认真呢？”

荣臻回答说：“没有武器怎么操练？操练不讲认真，又怎么能学到真本领呢？”

一次练射击瞄靶，按照老师指定的河对岸的目标，同学们都举起了枪。聂荣臻十分认真，根据射击要领，练得满头大汗。而旁边的一位同学却不以为然，对瞄靶没有多大兴趣，并劝荣臻：“练得再好，还不是木棍一根，有啥意思？如有支真枪练练。那才过瘾。”荣臻不同意这个看法说：“假枪要当真枪使，练好了本领，真枪才能够打倒真正的敌人。”那位同学觉得荣臻说得有道理，无可辩驳，便又举起木枪瞄靶……。

（邓新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