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聂荣臻在平型关战役中的贡献

【摘  要】平型关战役发生于1937年9月中旬，是对日抗战期间太原会战中的一场战役。由于沿平绥路西进的侵华日军占领大同后，分兵两路向雁门关、平型关一线进攻，企图进逼太原。为了配合友军作战，阻挡日军的攻势，八路军第115副师长聂荣臻会同师长林彪，奉命开抵平型关地区集结待机，伏击日军辎重队，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从而高涨了中华人民的反侵略志气，打击了日军的侵略气焰。聂荣臻在平型关战斗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无论是在战前确定决战的计划上，战前动员会上，战前侦查、站中灵活指挥以及战后的深刻总结上，聂荣臻都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他为战斗做出的贡献永远值得我们怀念。

【关键词】聂荣臻；平型关；贡献

1937年，资本主义世界爆发了新的经济危机。为了缓和危机转嫁国内矛盾，继续推行侵略扩张政策，日本帝国主义于7月7日发动了卢沟桥事变，向中国发动全面侵略战争。事变发生的第二天，中国共产党向全国发出通电，呼吁：“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国民党政府被迫于8月中旬发表《自卫宣言》，起来抗战，并接受了中国共产党提出的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主张。同时，南京国民党政府军事委员会宣布将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任命朱德为总指挥，彭德怀为副总指挥，聂荣臻任一一五师副师长。8月31日，一一五师东渡黄河开赴抗日前线，聂荣臻则是9月4日率领师直属队和三四四旅抢修被洪水冲坏的同蒲路，经太原、原平开赴前线。

一、率部渡河奔赴抗战前线、会同林彪确定阻击计划

1937年9月中旬，日本军队分三路在华北开展全面进攻，其中一路是以三个旅团和一个师团的兵力，沿着平绥路东段、同蒲路北段向南进犯。这一路分为左右两翼：右翼一个派遣团的三个混成旅团占领大同后，准备出山阴进犯雁门关；左翼第五师团集结于怀化、宣化，分两路西进。一路经蔚县、广灵前进，一路经怀安、阳原向浑源进击，企图突破平型关与大同的敌人在雁门关会合。这两路日军企图由山西北部打开通路，攻占太原，以大迂回的动作迫使国民党军队撤退，达到不战而占领华北五省的目的。阎锡山此时已经感觉到日军威胁山西的腹心地区，这就严重侵犯了他的利益，于是他多次请求一一五师快速向灵丘进发以配合他阻滞日军。

聂荣臻在带领队伍经过原平的时候，情况已经异常危机，他已经开始担心国民党不战而退的畏惧心理会导致败退。于是就没有在原平停留，率领一一五师司令部和三四四旅绕向五台山的山道前进。之所以没有走大路，因为聂荣臻了解到，大路上国民党败退的军队一帮接着一帮，也担心国民党军队散布失败主义情绪，会影响到自己部队的士气。聂荣臻率领部队经过五台、有沿着山路穿过龙泉关，从阜平背面的丁家庄插到了平型关东南的上寨镇与林彪会合。

在上寨与林彪会合时已经是9月23日，在师部门口的土场上，聂荣臻同林彪边吃饭边交流。聂荣臻向林彪讲了自己所带部队的行军情况，林彪给聂荣臻讲了近日的敌情和形势。也是在这一日，一一五师接到八路军总部“第一一五师侧击向平型关进攻的日军”的作战命令。而在这一日之前的22日，灵丘被日军占领，阎锡山来电告知日军将在短时间内大举进攻平型关，林彪提出可以考虑利用平型关以北险要的地形打一仗。在饭后，林彪同参谋长周昆、作战科长王秉璋摊开地图，就平型关周围的地形和初步作战设想做了说明后征询聂荣臻的意见。聂荣臻考虑到日军气焰嚣张、友军锐气尽失，这一站事关军威民心，非同小可。经过一番思索，聂荣臻表示“可以在这里打一仗，居高临下伏击敌人，这是很便宜的事”。“现在不是打不打的问题，而是要考虑怎样打得好，这是我们同日本侵略军的第一次交锋，全国人民都看着我们，这个仗必须打好，打出八路军的威风来，给全国人民的抗日情绪来一个振奋！”于是在平型关作战的计划就确定了下来，并同林彪将作战计划上报了八路军总部。

    二、认真做好战前政治动员、利用间隙开展地形侦查

在作战计划确定后，第一一五师在上寨镇小学校的土坪上召开了营以上干部战斗动员大会，说明胜利的条件和作战应该注意的问题。在会上，林彪做了讲了兵力部署，而聂荣臻则做了政治动员报告。聂荣臻首先简要介绍了日军由灵丘西进的情况，接着他指出，“这一仗必须打胜！在‘恐日病’和‘亡国论’到处流行的时候，党中央和全国人民都在盼望着八路军出师后的第一个捷报。中华民族正在经历巨大的考验，我们共产党人一定要担当起救国救民的重任！”“我们面对的是武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日军第五师团。这个师团武士道精神很强，因此等待我们的会是一场恶战，必须做好充分思想准备”，并向各级党组织提出要求。在聂荣臻的动员下，与会的团、营干部情绪非常热烈，摩拳擦掌，准备打一个大胜仗，恨不得立马杀上战场。

聂荣臻在后来的回忆中指出，进犯平型关的日军属于第五师团，日本第五师团战斗力极强，师团长是中将板垣征四郎，武士道精神极强。他选择平型关作为迂回的路线，是因为他清楚这是河北和山西的交界处，是比较薄弱的环节。并且他带兵侵华以来，遇到的都是不战自退的国民党军队，所以才气焰嚣张。聂荣臻还指出，板垣征四郎错误的估计一一五师不可能这样迅速渡过黄河进入战场，更没有估计到一一五师会在他眼皮底下严阵以待。当然，聂荣臻还指出，这些情况是战斗前所不知道的，日军的番号和进攻意图都是从战后缴获的战利品和作战地图上了解的。

在战斗动员大会结束后，聂荣臻在利用这个间隙，会同林彪组织营团干部一同营团干部进行了地形勘察。聂荣臻后来回忆道，“平型关确实是一个伏击敌人的理想地域。从平型关山口至灵丘县东河南镇，是一条由东北向西南伸展的狭窄沟道，地势最险要的是沟道中段，长约十多里，深沟数十丈不等，沟底仅能通过一辆汽车，能错车的地方极少，而南北沟岸却是比较平坦的山地，我们的部队正好埋伏于此。”

三、带领部队进入伏击阵地、抓住时机下达攻击命令

1937年9月24日傍晚，一一五师收到阎锡山部队送来的一份“出击计划”，“计划”说明他们担负正面防御和堵截。聂荣臻遂与林彪在马灯下打开军用地图，详细研究各个方面汇集起来的情况。随后又用电话下达了出击的命令，即要求三四三旅于24日24时出发进入白崖台一线埋伏阵地，三四四旅随后开进。当晚，一一五师的主力部队从上寨、下关就连夜赶往距平型关三十余里的冉庄一带，隐蔽集结。然而天降大雨，给部队行进带来极大困难，聂荣臻作战的决心却丝毫没有动摇，在风雨交加中率领部队前进，但是他心系全师干部战士的安危，时刻注意部队与山洪搏斗情况。在三四三旅和三四四旅一个团渡过一道激流后，剩下的人马被山洪挡住，并且有几个战士被山洪冲走的情形时，及时同林彪商议，让已经过河的三四四旅一个多团按预定方案使用，没有过河的部队不再强渡，从而避免了不必要的牺牲。

经过大半宿的行军，聂荣臻随部队到达了预定地点，把师指挥部放在平型关东侧一个可以用望远镜可以纵观全沟的位置上。在战前的空隙时间，聂荣臻同林彪向前来领任务的六八五、六八六两个团的领导人讲明敌情。命令六八六团负责消灭老爷庙至蔡家峪一线的敌人，六八五团则是在六八六团打响后，像进入伏击圈的敌人冲击，要求两个团配合从首尾夹击日军。聂荣臻对两个团的负责人特意强调了战场的注意事项。

大战一触即发，日军同之前预测的一样，进入了伏击圈。伏击部队报告同时汇集师指挥部，敌人已经全部进入伏击圈。聂荣臻同林彪立即下达了攻击命令，细心的聂荣臻还特意看了看表，记住了这重要的历史时刻，1937年9月25日清晨7时。战斗一开始，全线部队居高临下向日军展开猛烈袭击，打乱了日军的指挥系统，而日军利用汽车做掩护进行顽抗。聂荣臻看到这种情况，向林彪建议，“敌人很顽固呵！”“这块肥肉块大，不好一口吃掉，得分而食之。”林彪接受了聂荣臻建议，同聂荣臻果断命令部队出击，把日军切成几段，分段吃掉。一一五师在林彪、聂荣臻的正确指挥下，在中午即将结束战斗。聂荣臻随部队下到沟底公路，目睹了伏击的战果。在观察战果时，发现了一个严重问题，八路军战士对日军的武士精神估计不足，仍然采用国内战争时期对付白军的办法来对待日军，以为日军听到“缴枪不杀、优待俘虏”的喊话就会投降，因此八路军付出了惨痛代价。聂荣臻对因此而牺牲的战士深痛不已，当即向打扫战场的部队下达了“对于顽抗到底的敌人，坚决消灭！”的紧急指示。在看到一个日本士兵躲进山洞不但不投降，还向八路军战士放冷枪，而八路军战士在洞外开枪总打不到日军士兵，遂命令“丢手榴弹，炸死他”。

在平型关战斗中，阎锡山本来表示用八个团以上的兵力出击，以策应一一五师作战。但在战斗开始后，从另一路进攻平型关的日军看到一一五师作战勇猛、惊恐万分，就像原定为阎锡山部队的阻击阵地东跑池方向突围，但阎锡山部队始终袖手旁观、按兵不动。聂荣臻同林彪商议，派人前去联络，请求协同作战，但国民党军队始终无动于衷。聂荣臻和林彪及时处置这种情况，让一部分部队清理战场，其余部队乘胜追击向东跑池方向逃窜的日军，最终使国民党阵地前的日军面临被歼灭的命运，而这两三千日军多次进行反扑都被击溃，理应配合的阎锡山军队始终不出击以围歼日军，使一一五师与日军形成对峙局面。黄昏后，国民党军主动撤出制高点阵地，聂荣臻同林彪考虑到部队已经十分疲惫，日军援兵将至，就命令部队撤出战斗，立即转移，至此，平型关战斗结束。

四、战后及时向上级汇报，总结胜利原因和意义

平型关战斗胜利了，一一五师在聂荣臻和林彪的带领下，歼灭板垣师团一千余人，缴获大量物资，平型关战斗是抗战以来中国军队的第一个大胜仗。一一五师撤出战斗后，聂荣臻随部队向五台方向转移，在五台，乡亲们得知八路军旗开得胜纷纷赶来慰问，聂荣臻热情接待，向大家讲述战斗经过和成果，极大鼓舞了五台人民。随后，聂荣臻同林彪一起赶到八路军总部所在地南茹村，向总部汇报平型关大战情况。朱德总司令兴奋地拉起聂荣臻和林彪的手，“你们打得好，打得好啊！出师第一仗就击破了‘皇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恐日病’和‘亡国论’都是错误的。”9月26日，毛泽东致电朱德、彭德怀“庆祝我军的第一个胜利”。30日，聂荣臻、林彪致电毛泽东、朱德、彭德怀，总结平型关战斗获胜的主要原因是“集中使用兵力和采取了突然袭击的作战方式”。

聂荣臻在后来回忆说，平型关之战后，不少的爱国人士曾经议论，久住华北的几十万国民党大军不能打一个小仗，可仓促上阵的八路军为什么可以一举获得如此辉煌的胜利呢？聂荣臻认真分析了原因，指出，从根本上讲，平型关战斗的胜利是由于中国共产党坚决抗日的政治路线所决定的。战前，广大官兵憋足了劲，决心严惩侵略者；战斗中，战士英勇顽强，不怕牺牲，这是取得胜利的决定因素。从指挥上讲，一一五师选择了有力地形，居高临下，突然袭击。从敌军方面说，日军长驱直入华北，异常骄纵，导致惨败。

关于平型关之战的意义，聂荣臻也深刻总结，指出，平型关大捷是八路军出师华北前线打的第一个大胜仗，也是中国抗战以来第一个大胜仗。这一仗的胜利具有很大的政治意义，在国民党军队一败涂地的混乱战局下，平型关大捷雄辩地说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有战胜任何敌人的勇气和力量，是全国人民看到了民族希望之所在，为以后创建根据地奠定了广泛的群众基础。平型关战斗打出了中华民族的志气，树立了八路军的威信，最重要的意义在于大大增强了全国人民抗战的决心和信心。

总之，聂荣臻在平型关战斗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无论是在战前确定决战的计划上，战前动员会上，战前侦查、站中灵活指挥以及战后的深刻总结上，聂荣臻都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为战斗的胜利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作者单位：中共重庆市大足区委组织部

          中共中央党校中共党史专业博士生

参考文献：

[1]《聂荣臻传》编写组：《聂荣臻传》，北京：当代中国出版社，2015年版。

[2]周均伦：《聂荣臻年谱》（上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

[3]聂荣臻：《聂荣臻回忆录》，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86年版。

[4]《将帅诗词选》编委会：《将帅诗词选》，沈阳：辽宁出版社，198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