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荣臻与叶挺的战友情

黄永盛 王亚非

聂荣臻元帅与叶挺将军，是亲密的战友，当年曾并肩学习、战斗，浴血疆场，在血与火的洗礼中结下深厚的友情。

1924年10月，聂荣臻与叶挺先后从西欧和国内奔赴苏联，在莫斯科东方大学成为同窗。第二年2月，又一同被共产国际抽调到苏联红军学校中国班专攻军事战略。在学习期间，两人志向相同，相交甚深。聂荣臻当时负责学员中的党团工作，成为叶挺的入党介绍人之一。

1925年9月，由于国内革命迫切需要一批有经验的军事和政治干部，他们在共产国际安排下， 经西伯利亚乘船到达上海，由中共中央分配到广州。聂荣臻到黄埔军校任教，并但任该校政治部秘书；叶挺被任命为国民革命军第四军参谋长，两人过从甚密，情同手足。北伐革命期间，两人身负重任，同赴疆场浴血奋战。聂荣臻时任两广区党委军委特派员，负责前线北伐军的联络工作并传达党中央和军委的指示。叶挺担任由共产党员为主体组成的国民革命军第四军独立团长，率先遗队打先锋，英勇善战，所向无敌，两人在战斗中互相支持，功勋着著，共誉“北伐名将”之美称。

1927年7月，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失败后，受中共中央派遣，聂荣臻任起义前敌军委书记，叶挺任前敌总指挥，率部从九江赶赴南昌，参加领导著名的“八一”南昌起义。起义成功后，叶挺任十一军军长，聂荣臻与他配合任该军党代表。在南下广东失利后，聂、叶二人又护卫着身染重病的周恩来，转移香港。同年12月，中共中央决定在广州举行军事起义，建立革命政权。聂荣臻被派往广州任军委常委，负责起义前的准备工作；叶挺任起义军总司令，负责军事指挥。起义的第二天傍晚，两人冒着枪林弹雨，置生死于不顾，前往财政厅台上观察战况，看到情况非常严重，决定通知起义部队撤离。起义失败后，聂荣臻隐蔽起来，几经辗转，留在国内继续战斗；叶挺避居香港、澳门，后又到南洋，两人就此失去联系。

抗日战争开始后，聂荣臻任八路军一一五师副市长，参加并领导了著名的平型关战役，在前线与日寇奋力拼杀。叶挺从海外回国参加抗战，担任新四军军长，坚持华中敌后抗战。1942年1月，国民党反动派掀起新四军军长，坚持华中敌后抗战。1942年1月，国民党反动派掀起第二次反共高潮，发动了皖南事变。叶挺为挽救广大新四军将十的生命，挺身与国民党谈判，不幸身陷囹圄。在中共的严正交涉和全国人民“反对内战，共同抗日”的强烈呼唤下，国民党反动派被迫于1046年3月释放了叶挺将军。4月8日 ，延安广大军民满怀热情，准备迎接叶挺将军之时，突然噩耗传来：叶挺将军一行人乘坐的飞机在由重庆飞往延安途中，因天气恶劣，迷失方向，不幸撞在山西省兴县黑茶山上，全机人员无一人幸免，全部罹难。当时，聂荣臻正在张家口指挥晋察冀前线部队战斗。并准备为叶挺接风洗尘，再度并肩战斗。这个不幸的消息传来，他不相信是真的，三番五次飞电延安询问真情，当后来事实无情地证实叶挺一行人的行踪时，他悲痛无比，以泪蘸墨，先后写了三幅挽词和挽联，还亲自主持在张家口为叶挺设置灵堂，致悼词追忆战友。

在追悼会上，聂荣臻含泪成诵追忆亲密战友叶挺的挽词：

二十年忧患旧交，同学苏京，并肩北伐，南昌广州，共举义旗，一朝分手隔重洋，抗日军兴，血战大江南北，茂林惨变痛陷身，喜今番出狱，久别再逢，熟意黑茶山上，飞殒长星，我哭故人成永诀，普天涕泪失英雄！

（原载1992年6月12日《人民政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