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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荣臻保卫西柏坡

发布时间:2018-03-05 13:49   作者:   来源:   点击数:0

王红云 郑 健

1948年10月23日下午,聂荣臻和政委薄一波正在平山县孙庄华北军区司令部商量工作,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了,作战处长唐永健拿着一份电话记录,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司令员、政委,傅作义要偷袭西柏坡!”

“什么?”聂荣臻、薄一波都大吃一惊,腾地站了起来。

聂荣臻接过电话记录,很快看完,递给薄一波。

聂荣臻指着电话记录问:“记录上写的甘霖是个什么人?电话是怎么来的?"

唐永健介绍说,甘霖是北平地下党的一个关系,在傅作义的司令部里负责刻蜡版,凡是不发电报的文件,均要经他刻印下发。这天,上司要他迅速刻印、下发一份命令,内容是九十四军和新编骑四师为先头部队,配属500辆汽车,其后是骑兵十二旅、暂编三十二师,由涿县经保定南下,偷袭石家庄。甘霖边刻,心里边打鼓:“这事太大了!这事太大了!”刻完命令,甘霖立即搭车赶到徐水,从徐水县政府给华北军区挂电话,接电话的正是唐永健。

正在紧张商量之时,参谋又送进一份电报:傅作义将偷袭西柏坡。这是中共华北局城工部长刘仁转送来的。

原来,地下党员、北平《益世报》采访部主任刘时平,从傅部骑兵十二旅旅长鄂友三处,也打听到了这一消息。他立即与地下党员、《平明日报》采编部主任李炳泉一起,向北平地下党负责人之一的崔月犁汇报了情况。崔月犁通过电台向中共华北局城工部长刘仁汇报,刘仁即向上报告了这一情况。

两份情报是吻合的。

敌人用心险恶,情况十分危急!

聂荣臻立即电话向周恩来报告了情况。电话里传来了周恩来清亮、有力的声音:“荣臻,一定要截住傅作义偷袭部队,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

周恩来代表中央军委起草的致聂荣臻、薄一波等人的电报很快传来了。

周恩来在不到两个半小时的时间里,先后3次向毛泽东报告了情况。

中央军委决定:为了对付傅作义偷袭西柏坡,逼近北平的华北二兵团,由杨得志率领,立即南下曲阳地区;东北二兵团,立即由锦西出冀东,威胁北平。

聂荣臻根据周恩来的电报,与薄一波一起紧急研究。商量停当,聂荣臻喊来唐永健,边口授命令,边由唐永健记录整理,下达部队:

三纵队由平绥线矾山堡地区兼程南下,5天时间赶到保定、满城地区设防;

七纵队主力立即转至保定东南地区,统一指挥地方军和民兵沿平汉路两侧布防,力争把敌人堵在滹沱河以北;

八、九、十分区部队统一归周彪指挥,继续以地雷战、游击战阻滞敌人;

冀中分区派干部指导,破坏高阳至安国、望都、定县公路;

肖思明亲自掌握三分区之独立团继续协同民兵在徐水地区破路、布雷阻击敌人;

命令下达后,聂荣臻要通了三纵的电话,与三纵司令员郑维山通了话:“你们五天行程五百多里,少不了敌情,困难是很大的。但一定要克服困难,按时到达预定地域设防!"

“报告聂司令员,我们一定按你的指示,完成任务!"郑维山一口浓重的河南新乡口音,声音洪亮,震得话筒嗡嗡作响。

26日、27日,聂荣臻与薄一波商议后,又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并迅即通知所属单位:

沙河以南地区七纵之一个旅、石门中央警卫团及步校统归军区副司令员萧克指挥;

沙河以北七纵主力、三纵全部及冀中、北岳两区之地方军,由聂、薄直接指挥;

石门市的战备措施,由军区滕代远副司令员主持布置;

为了完成破路和村落联防战,各县县长和县委书记分任县的民兵总指挥和政委,武装部长任副职,分区司令员、专员任分区正、副指挥,地委书记任政委,均须亲赴破路地区指挥掌握检查;

夜深了,凉凉的山风吹进屋里,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秘书范济生走进屋里,见聂荣臻正借着马灯,伏在地图上琢磨着。

“司令员,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来值班。”范济生说。

这些天,聂荣臻和范济生轮流守电话机,一天24小时连轴转,连吃饭都不离开。聂荣臻的双眼布满了血丝。

聂荣臻抬起头来:“你把唐永健喊来。”

看到唐永健进屋,聂荣臻说:“这一仗关系到保卫党中央、毛主席的大事,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唐永健点点头。

“你看,”聂荣臻让唐永健坐到身边,“滹沱河从石门北边流过,如果我们在其下游正定拦坝蓄水,就能抬高滹沱河水位,形成一道屏障,阻滞敌人!"

“对,这也是个好办法!"唐永健眼睛一亮,“我马上传达聂司令员的指示,让有关单位作好蓄水准备。”

唐永健退出后,聂荣臻要通了叶剑英的电话。此时,叶剑英在石门任华北军政大学校长兼政治委员。头一天,聂荣臻曾让萧克向叶剑英通报了敌情,请他们组织学员,作好应战准备。

“聂总,接到肖副司令员的电话后,我们就作了准备,不仅学员,连教员也组织起来了。大家情绪高极了,只要你一声命令就上去。"叶剑英的话音里充满了信心,深深感染了聂荣臻。

“聂总,我现在就怕傅作义的部队到不了石门,让咱们白等呀!”话筒里传来了叶剑英哈哈的笑声。

聂荣臻也舒心地笑了。

西柏坡。

毛泽东、朱德、周恩来围坐在一起,传阅聂荣臻发来的特急电报。

“蒋介石狗急跳墙,想让傅作义长途奔袭‘掏心战’。我们打的是人民战争。敌人所到之处都是我们的预设战场,每一个群众都是我们的战士,这种战法对付我们能行吗?”毛泽东左手夹着香烟,诙谐地说。

朱德的声音有点沙哑:“近期傅作义部队集中在几个点上,荣臻老想和他打一仗,就是找不到机会。这次自己上门来了,好了!”

“当然,傅作义所部有备而来,我们的准备工作也要充分一些,这才叫做旗鼓相当,势均力敌嘛!"毛泽东又说:“我们要在更大的范围里,配合、支持荣臻他们。"

周恩来征询毛泽东、朱德的意见后,立即以中央军委的名义,向各地发布了命令,其中给东北野战军林彪司令员、罗荣桓政委、刘亚楼参谋长的电报,命令他们派部队进入冀东、平东的玉田、蓟县、三河、宝坻地区,威胁平古、平津、平榆三线,进逼北平,迫使南下傅军回归北平、平东。东野十一纵、四纵,于10月29日、30日先后人关。

毛泽东待这一系列军事部署完毕后,觉得还应采取一点政治攻势。

10月26日,毛泽东挥毫写下了《蒋傅军妄图突击石家庄》的新华社电讯,将蒋傅偷袭石家庄的密谋和盘托出,公之于世。电讯最后说:“……蒋傅此种穷极无聊的举动是注定要失败的。华北党政军各首长正在号召人民动员起来,配合解放军,坚决、彻底、干净、全部地歼灭敢于冒险的敌军。”

10月27日,毛泽东又写下了第二篇新华社电讯,即《华北各首长号召保石沿线人民准备迎接敌军进扰》。这则电讯,既是对军民加紧备战的号召,更是对国民党军队冒险行动的正告。电讯称:“此次务希全体动员对敌,不使敢于冒犯之敌有一兵一卒跑回其老巢。"

激情澎湃的毛泽东尚感意犹未尽。10月31日上午,毛泽东坐到木椅上。:摊开笔墨,沉吟片刻,第三次挥毫,写下了政论性的电讯《评蒋傅军梦想偷袭石家庄》,文章嬉笑怒骂,淋漓尽致,如长天行云,又如大河奔涌:

当着国民党军队的将军们都像一些死狗,咬不动人民解放军一根毫毛,而被人民解放军打得走投无路的时候,白崇禧、傅作义就被美国帝国主义者所选中,成了国民党的宝贝了。蒋介石已经是一具僵尸,没有灵魂了,什么人也不相信他,包括他的“学生”和“干部”在内。在美国指令之下,蒋介石提拔了白崇禧、傅作义。白崇禧现在已是徐州、汉口两个“剿总”的统帅。傅作义则是北线的统帅,美国人和蒋介石就是依靠他们挡一挡人民解放军。但是究竟白崇禧、傅作义还有几个月的寿命,连他们的主人和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蒋介石最近是住在北平,在两个星期内,由他经手送掉了范汉杰、郑洞国、廖耀湘三支大军。他的任务已经完毕,他在北平已经无事可做,昨日已经溜回南京。蒋介石不是项羽,并无“无面目见江东父老”那种羞耻心理。他还想活下去,还想弄一点花样去刺激一下已经离散的军心和人心。亏他挖空心思,想出了偷袭石家庄这样一条妙计。蒋介石原先是要傅作义组一支轻兵去偷袭济南的,傅作义不干。偷袭石家庄,傅作义答应了;但要两家出本钱。傅作义出骑兵,蒋介石出步兵,附上些坦克和爆炸队,从北平南下了。真是异常勇敢,一个星期到达了望都地区,指挥官是郑挺锋。从这几天的情况来看,这位郑将军似乎感觉有些什么不妥之处,叫北平派援军。还是两家合股,傅作义派的是第三十五军,蒋介石派的是第十六军,正经涿州南下。这里发生一个问题:究竟他们要不要北平?现在北平是这样的空虚,只有一个青年军二О七师在那里。通州也空了,平绥东段也只稀稀拉拉的几个兵了。总之,整个蒋介石的北方战线,整个傅作义系统,大概只有几个月就要完蛋,他们却还在那里做石家庄的梦!

接到中央军委的电报,聂荣臻深感周恩来考虑之缜密、周全!捧读毛泽东的电讯稿,聂荣臻深感领袖雄才大略,气势如虹!

聂荣臻的目光,回到作战地图上。

他沉思良久,用手在“石家庄”周围画了一个圈儿:“假如敌人敢来,就在这里聚而歼之!”

10月24日清晨,在涿县集结完毕的“援晋兵团”即将出发。总指挥郑挺锋坐着吉普车,到各部队巡视了一番:九十四军、新编骑兵四师、新编骑兵十二旅、爆破大队……骑兵战马嘶鸣、战刀闪亮;步兵全部登车,待令进发。看这阵势,倒也严整,郑挺锋顿时增添了几分胆气。

出发了。汽车马达轰鸣,骑兵马蹄“得得”,路上尘土飞扬,十几里的“长蛇阵”,可谓蔚为壮观。郑挺锋心里暗自高兴。

可是,刚行到松林店附近,前面的卡车一辆接一辆地停下来了。郑挺锋的吉普车也只好嘎然停下。

“怎么回事?”郑挺锋大声发问。

一个参谋从前面跑回来报告:“路面被破坏了0"参谋边说边比划着,“公路上被挖开了一道道横沟,横沟间的距离与十轮卡车前后轮的间距差不多,前轮后轮一个个陷在沟里,动弹不得。”

“有这样的事?”郑挺锋走下车来,迈上路旁土坎儿,举起望远镜一看,果不其然。

郑挺锋的目光,转向路旁的麦地:出土不久的麦苗,在寒风中簌簌抖动,“绿地毯”宽阔无垠……

“从麦田里走!”郑挺锋命令道。

前面的卡车嗡嗡地转向麦田,“吭哧吭哧”地往前开去。郑挺锋上了自己的车,走了没多远,只听“轰隆、轰隆"几声巨响从前面传来,顿时打头的那辆卡车轮子飞上了天,车厢歪倒在田里——麦田里布了地雷。

“扯蛋!”郑挺锋骂了一句。

这时参谋又来报告,铁路也被破坏,有的铁轨被翻过来,被砸弯,有的连路基也被挖了。

郑挺锋正要发火,忽然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了枪声,骑兵遭到游击队伏击了。

走走停停,边走边打,经过两天的折腾,这支“机械化部队”才赶到保定。

驻保定的一О一军军长李士林、副军长张辑戎前来欢迎大队人马。

一见面,李士林便问:“辛苦,辛苦,你们干什么来了?”

“我们也闹不清楚,可能……”郑挺锋打着哈哈。

李士林嘴角露出一丝儿笑意:“你们不清楚,我可清楚得很,不仅知道你们来干什么,还知道你们来了些什么人。”

李士林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报纸:“请看‘号外’,蒋傅军妄图突击石家庄。上面还有你郑军长、刘师长、鄂旅长的大名!”

“哪里来的?”郑挺锋接过报纸。

“到石家庄跑单帮的商人下午带回来的。”

郑挺锋接过报纸,瞟了一眼,气得发抖:“他妈的,偷袭偷袭,偷袭个尿……‘剿总’总部共产党也他妈的太多了,这仗要不输给共产党才是怪事……”

站在郑挺锋身旁的由竹生拿过几张报纸,差人火速送往北平,呈傅作义阅。

第二天上午,“剿总”总部一个副长处飞抵保定,召集各参战部队师以上人员传达作战方案。他先通报了敌情:“据可靠情报,华北共军七纵主力可能据守滹沱河,以保卫石家庄。七纵战斗力弱,不论据守何处,我们均以重炮轰击,再加飞机助战,定可突破七纵防线。”

这个副处长传达了“剿总”总部的命令:“骑兵今夜出发,到达滹沱河后停止待命。一俟步兵赶上,即分兵两路包抄平山西柏坡。”

“这是怎么回事?”按捺不住的郑挺锋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登着“号外”的石家庄的报纸。

副处长看着,嘟嚷着:“怎么搞的,这事竞大白于天下!”

“‘剿总’总部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吧!”郑挺锋讥讽着。

“郑军长,你有什么根据说是总部泄露出去的?”

见郑挺锋不吱声,副处长反唇相讥:“我看是你们九十四军自己传出去的!”

“九十四军传出来的?放屁!”郑挺锋一下子涨红了脸。”

“谁他妈放屁了!”

双方吵开了。

“算了算了,这事待打完仗后再说吧!”由竹生劝解道。

双方脸红脖子粗地坐了下来。

本来,九十四军、骑四师、骑四旅,步兵、骑兵分几路前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肯走到前头,冒被歼之险。如今有了这死命令,骑兵只好先行了。

29日,鄂友三率骑十二旅,绕过安国,突至唐河一带。担惊受怕,赶路又急,傍晚,已是人困马乏,饥肠辘辘。鄂友三大手一挥:“在此埋锅造饭,休息睡觉!”

这地方叫北旺村,属定县管辖。官兵吃完饭,便分散到老百姓家,蒙头大睡。谁知天黑不久,村子4周便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原来,七纵一部和民兵得知鄂友三旅孤军深入,便迅速赶来,把村子团团围住。

和衣而睡的鄂友三被枪声惊醒,一骨碌爬起来翻身上马,带领部下仓促应战。战不到一个小时,解放军打进了十二旅旅部,夺取了电台。鄂部死伤l50多人,伤亡战马几十匹。幸亏骑兵行动快捷,才未被全歼。鄂友三率领大部,掉头向北逃去。

10月28日下午,郑挺锋率部渡过新洛河,在河边一些村子里歇宿。

郑挺锋有个习惯,好听收音机。东北局势紧张后,他更是每天必听。原因是他的弟弟、国民党四十九军中将军长郑挺笈率部参战。二郑从小感情甚好,成人后又一起在黄埔军校学习过。郑挺锋十分关心弟弟的安危。

近来听广播,他只愿听解放区的,不愿听国统区的。,解放区讲的是实话,国统区讲的是假话。

这天晚上,他一开收音机,就收到了解放区的播音。听了不到一分钟,他的心跳猝然加快了。此时,电台正播送东北战场的一则消息:“被包围于黑山、大虎山地区的廖耀湘所率五个军十二个师,已于今晨全部解决。该五个军十二个师为新一军两个师、新三军三个师、新六军两个师、七十一军两个师、四十九军一个师及归四十九军指挥的另一个师,与二。七师一个旅……

“四十九军……挺笈弟……”郑挺锋喃喃自语,顿时两眼发直了。

参谋进来,送上一份电报。郑挺锋直愣愣地接过电报。参谋一走,他看也不看,就把电报摔到了桌上。

“挺笈是死是活?”巨大的阴影,死死地罩住了他的心。

30日上午10时左右,郑挺锋率九十四军主力赶到离唐河一箭之遥的清风店。

此时,印着青天白日徽章的国民党飞机来了,不断地在唐河南岸低飞侦察、轰炸扫射。“剿总”总部来电:“据飞机侦察,有共军野战军在河边布防。"“附近几十里的桥梁,均已被共军破坏。”

郑挺锋带领随从到河边一看,河水流量大,但由于河面较宽,仍可以徒步涉水过河。郑挺锋转身命令:“炮兵先行轰击,然后在飞机、大炮、轻重机枪的掩护下,步兵抢渡。”

一阵密集的炮火后,飞机再次飞来,低空扫射。步兵乘这机会下了河。可是,刚过河中心,河对岸的堑壕里站起一排排解放军,经重机枪、步枪一起射击。步兵很快被密集的枪弹打了回来。连续几次都是如此。

郑挺锋看到这里解放军防守严密,便命令刘化南组织三十二师,由唐河上游河窄水浅处过河。刘化南仅用一个连的兵力,作了试探性的进攻,刚一接触,便撤回了北岸。

郑挺锋得知此情,拿起电话话筒,想狠狠训斥刘化南一顿,促其组织大队部抢渡。可是,他很快又放下了话筒。

“不知解放军的底细,贸然过河,说不定让人家包了饺子!”郑挺锋想。

下午,郑挺锋与由竹生商议,正面突击,伤亡太大,不如派入到上游或下游寻找可乘之隙。这样,这一地区便趋于平稳状态。

然而,日近黄昏,无一支部队找到“可乘之隙。”

晚上,郑挺锋忽然对由竹生说:“从白天各师报告的情况看,对面大小村里都住满了解放军。解放军的主力,很可能就在这里。何不电陈总部,令骑兵乘机绕道进攻石家庄,然后乘共军回援石家庄之机,将其歼于途中。”

由竹生嘴上连声说好,心里却想,郑挺锋也真会谋算,骑兵都是傅作义的部队,由傅作义的部队去打头阵,败了与他关系不大,胜了有他一份功劳,傅作义不会看不清郑挺锋的用心的。

果然,“剿总”复电未作明确答复,只说“郑的意见正在研究中。”并要他们“敌情不明之前,应严加防御。”

深夜3点多钟,河对岸枪炮声大作,炮弹、子弹呼啸而来。

未敢入睡的郑挺锋、由竹生凑到了油灯前。“看来,共军要后撤,后撤的原因是什么?”郑挺锋问。

由竹生想了一阵子,回答:“共军后撤,引我们过河,然后进行反击的可能性大。”

郑挺锋听着,不时点头。他们更其不敢命令部队过河了。

正在这时,参谋推门,送进“剿总”发来的特急电报:“敌三、四纵队已由热、察两省返冀援石,其前锋已过察省蔚县。着你部克日撤至方顺桥待命,并已派第三十五军接应。”

郑挺锋、由竹生看罢电报,觉得紧缚全身的粗大绳索,陡然断开了。

二兵团三纵从察南矾山堡出发,翻山越岭,昼夜兼程,l0月30日拂晓提前一天到达望都。根据新的情况,又于31日凌晨赶到了沙河地区。

满脸倦容的三纵司令员郑维山,一面派人与七纵联系,一面打电话向聂荣臻报告部队的位置。

“很好,很好,”电话里传来了聂荣臻那熟悉、亲切的声音,“你们赶到敌人前面,使整个战局取得了主动。傅作义怕九十四军被歼,已经令其回逃。这次逃了,下一次就不一定逃得了!维山,你们为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立了大功。”

郑维山听着聂荣臻的话,深受鼓舞,但又为敌人逃得太快未能在这里打一个歼灭战而惋惜。

傅作义收到了这次行动的统计表:计伤亡3700多人,战马240多匹,汽车90多辆。

傅作义捧着统计表,心情极为复杂。这样的伤亡,比主力被蒋介石调往东北要好一些,可是,这一仗下来,官兵士气更低了,人心更散了。

傅作义自言自语:“今后与共军作战,恐怕再也无力主动进攻了!”

(选自《聂荣臻与傅作义》一书,该书由华文出版社1999年1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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