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荣臻创建与发展晋察冀抗日根据地的 历史贡献

【摘　要】晋察冀根据地是全面抗战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在敌后建立的第一个抗日根据地，被中共中央誉为“敌后模范的抗日根据地及统一战线模范区”。本文主要阐述了聂荣臻临危受命创建和发展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取得的主要经验----坚持党的群众路线，执行、制定正确的政策，实行革命人道主义、国际主义，始终廉洁从政、严于律己。这些主要经验对于巩固、壮大晋察冀抗日根据地，践行我们党全心全意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充分调动、发挥广大群众在人民战争中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增进中日两国人民的友好、友谊，为八路军官兵和地方干部树立良好的榜样，都具有重大的历史意义和深刻的现实启示。今年是中国人民全面抗战80周年，也是聂荣臻元帅（时任晋察冀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创建晋察冀抗日根据地80周年。值此，谨以此文做以深切纪念。“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现今日本政府应当认真反省侵华战争的惨痛教训，树立正确的历史观，走和平发展道路，与亚洲各国人民和平相处。

【关键词】聂荣臻  晋察冀  抗日根据地   历史贡献

1937年7月7日，日本帝国主义制造了卢沟桥事变，悍然发动了蓄谋已久的全面侵华战争，全国抗战进入防御阶段。11月8日，太原失守，晋察冀地区陷于混乱状态，国民党在太原各县的政权机构已然瓦解，政府人员四处逃散，人民群众惶恐不安。在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的万分紧要关头，中共中央立刻决定成立晋察冀军区，任命聂荣臻为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继而他在五台山临危受命，率领3000名武装力量在晋察冀边区创建了中国共产党在敌后的第一块根据地。

当时，晋察冀地区人口有2300多万，面积占60万平方公里，在华北的几条基本铁路津浦、平绥、同蒲、正太之间——平汉铁路横贯其中，在战略上威胁着敌人的交通，还威胁着敌人占领的几个大城市和战略要点，在华北抗战中具有极为重大的战略意义。随着根据地建设不断发展，到1939年10月，根据地已拥有72个县，1200多万人口，主力部队近10万人，后被党中央誉为“模范抗日根据地和统一战线的模范区”。毛泽东曾赞誉说：“五台山，前有鲁智深，今有聂荣臻，聂荣臻就是新的鲁智深”。在华北的8年艰苦卓绝的抗战中，聂荣臻率领晋察冀军民大力开展抗日根据地建设，取得了许多宝贵经验，具有重大意义，也留给了我们诸多有益的思考和启示。

一、站在人民立场、群众路线，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在抗日战争时期，聂荣臻领导创建晋察冀抗日根据地最基本的经验就是“坚持党的群众路线，紧紧依靠广大人民群众。”誓言是“为保卫祖国而奋斗到底，誓与华北人民共存亡！”1938年底，晋察冀军区发展到近10万人，1945年反攻前，军区部队和地方军发展到近34万人。晋察冀的人民群众为什么能充分发动起来呢？客观上讲，不甘心当亡国奴的政治觉悟是党发动群众最有力最广泛的政治基础。“主观上讲，是聂荣臻和晋察冀边区政府在创建抗日根据地的过程中执行了一整套正确的方针、政策和策略[1]。” 

1939年5月，聂荣臻发布通令，嘉奖平山团是“捍卫民族、捍卫边区和捍卫家乡的优秀的平山子弟兵”。首次提出了“子弟兵”的口号。“子弟兵”的称呼深受人民群众和广大指战员的拥护，很快家喻户晓，越叫越响亮。它最好地诠释了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武装来源于人民、根植于民族土壤，与人民和民族同呼吸、共命运的新型军民关系。“子弟兵”这个称呼把人民军队担负的使命任务和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紧密结合在了一起，体现了军民的鱼水深情，对团结民众抗日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著名民主人士李公朴先生1940年春到晋察冀考察后撰写了《华北敌后———晋察冀》一书，书中称颂到：“子弟兵是老百姓的儿子，是在晋察冀生了根的抗日军。” 后来，“人民子弟兵”成为人民对我党领导下的革命武装的亲切称谓，并一直沿用至今。“人民子弟兵”不仅指解放军来源于人民，更重要的是指解放军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民的武装。

正是一代代共产党人坚持人民立场、党的群众路线，“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把党的正确主张变为群众的自觉行动”。才充分调动、发挥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把我们党不断为人民群众造福事业推向前进。正所谓“得众则得国，失众则失国。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深刻指出：“全党同志要把人民放在心中最高位置，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把人民拥护不拥护、赞成不赞成、高兴不高兴、答应不答应作为衡量一切工作得失的根本标准，使我们党始终拥有不竭的力量源泉[2]”。

抗日战争期间，陈嘉庚回国，代表华侨捐款支援抗战。他先到了重庆，蒋介石对他的接待规格很高，专门拔多了8万大洋招待陈嘉庚，还给他派了专车。陈嘉庚后来到了延安，共产党没有这么好的条件，毛泽东能招待他的就是门口菜园子种的土菜，饭桌还有一只鸡。陈嘉庚在回忆录中说，毛泽东再三跟他解释，说是房东老大娘养了一只下蛋的鸡，平常舍不得吃，知道我这里来了贵客才杀的，让我招待客人。陈嘉庚离开延安后得出了结论，只要中国共产党在，中国就亡不了。

古人有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我们必须牢记，任何时候都不能忘却。聂荣臻1940年2月28日在十八集团军总司令部直属队干部欢迎大会上的报告中深情指出：“边区的工作除了党以外，就是靠群众来支持，我们可以说群众是我们边区主要的支柱[3]”。毫无疑问，老百姓是天,老百姓是地。忘记了群众，脱离了群众，我们就会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就会一事无成。我们要把人民放在心中

最高位置，坚持党的群众路线，始终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始终接受人民群众的批评和监督，心中常思百姓疾苦，脑中常谋富民之策，使我们党永远赢得人民群众的信任和拥护，使我们党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

二、执行、制定正确政策，调动和发挥广大群众的积极性、创造性

晋察冀边去政府成立后，在聂荣臻的领导下，根据党的《抗日救国十大纲领》和基本政策，在农业上，陆续颁布了《垦荒单行条例》、《减租减息单行条例》、《奖励生产事业暂行条例》、《兴办农田水利单行条例》。在文化上，出版了《抗敌报》（后改名《晋察冀日报》），1938年和1939年全边区共开垦荒田6万多亩、开渠数百条、增加灌溉面积达5万亩以上。在教育上，实现普遍的义务教育，每村设有一所小学，每专区设有一所中学，开展了20万人参加的冬学活动，还设立了培养少数民族的蒙藏学校。在司法上，建立从边区到公署到县府的三级三审制，在军事上，晋察冀军区供给部在山西五台县建立第一个修械所（后改称晋察冀军区供给部第一修械所），后又成立晋察冀军区“北区”7个兵工厂和3个化工厂，建立“南区”6各兵工厂。1938年秋季在对日48天的反“围攻”的战斗中，共大小战斗136次，毙伤日军5200余人。

1940年8月30日，晋察冀边区正式公布《中共中央北方分局关于晋察冀边区目前实施纲领》又称《双十纲领》，内容涉及政治、政权建设、经济政策、社会福利政策、文化教育、社会风俗、及宗教习惯等。

以上种种，只是在聂荣臻领导下的边区政府在2-3年内所做事情中的一小部分，可见其在战争状态下工作是多么繁重，正是这无数的一小部分使晋察冀抗日根据地成为华北持久战的主要堡垒之一，被党中央誉为“模范抗日根据地和统一战线的模范区”。

同样在数十年后的晋察冀，山西太原、忻州、大同、长治、运城的296名干部，因为上班时间在休闲娱乐场所玩乐享受，被有关部门问责。

党的统一战线政策发展于抗日战争时期，是我们党能够取得胜利的三大重要法宝和优良传统之一。聂荣臻在晋察冀根据地创建和发展中，坚决贯彻执行党的统一战线政策，在日军大举入侵，民族已处危亡时刻，不管是地主也好，富农也好，只要他们愿意抗日，就必须团结他们，决不能把他们推出去当汉奸，成为我们的敌人。这就很好地调动了人民群众的积极性，为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奠定了最广泛的群众基础。当前，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中，党的统一战线理论和实践进一步发展，特别是与各民主党，“长期共存、互相监督、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方针进一步发挥重要作用。

“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毛泽东在革命战争年代就提出了这个重要观点，并要求：“各级领导同志务必充分注意，万万不可粗心大意[4]”。聂荣臻在创建和发展晋察冀抗日根据地中，留给我们的启示是：一方面结合本地区具体实际和实践要求，体现人民群众现实制定正确的政策；另一方面创造性地贯彻落实党中央的政策，特别是在保证执行有效上下了很大功夫。党的好的政策是否有效，关键在执行，执行不到位，再好的政策都只是废纸一堆。此外，有效贯彻落实好党的政策，要着力提高政策执行人员的思想、政治、道德、法纪素质，提高组织、领导、协调等方面的业务能力。只有这样才能使正确的党的政策和策略成为党的生命，成为人民群众的红利。

三、实行革命人道主义、国际主义，赢得中日两国人民的友好、友谊

1940年8月的一天,两个日本小女孩被送到了设在正太路井陉站附近的八路军指挥所。当时,百团大战正在激烈进行中。

在激烈的炮火中,井陉煤矿变成了一片火海。在火海中,八路军战士杨仲山救出了两个日本小女孩,4岁的美穗子和她不到1岁的妹妹。面对两个日本小姑娘,八路军战士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于是向军区司令部打电话请示。当时接电话的是一个参谋,因为这个事情比较特殊,他便向聂荣臻报告。聂荣臻听后说:“我们实行革命人道主义,对放下武器的俘虏,八路军还以礼相待,何况是孩子,叫他们立即把小孩送到指挥所来”。

百忙中聂荣臻抱起那个不到1岁的小女孩亲了亲,然后俯下身问美穗子叫什么名字。美穗子不懂中国话,面带惊恐,一个劲地说“兴子、兴子”。　　见到孩子受了惊吓,聂荣臻没有再问什么,叫人找了几个当地的特产雪花梨,亲手递给美穗子。见孩子不吃,他先是奇怪,一会反应过来了:“哦,日本孩子爱干净。”于是他亲自用水将梨洗了洗,再拿去给美穗子。美穗子果然接过去吃了。

在指挥所的日子里,美穗子一直和聂荣臻在一起,聂荣臻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一天下午,美穗子用小手拽着聂荣臻的马裤腿,散步来到指挥所东边的操场,战地记者摄下了一张中外战场上不可多见的“将军与孤儿”的镜头。战事不断地推进,前线指挥所无法长时期地领养这对日本孤儿。为了真正体现八路军的国际人道主义精神,聂荣臻决定把美穗子姐妹俩送往石家庄的日本兵营,以便回归她们的祖国。

1940年8月22日,聂荣臻亲笔给石家庄日本驻军写了一封信。这封信共八百多字,大义凛然,历数日军暴行,号召日军官兵与中国人民一起,共同反对这场侵华战争。信没有封口,为的是使经手的日军官兵都能看到。

临行前,聂荣臻担心孩子在半路上饥饿啼哭,还专门准备了糖果和食品,并嘱咐护送的老乡:“箩筐要挑平衡,千万注意安全”。

聂荣臻一直惦念着战火中死里逃生的日本孤儿。1980年初夏的一天,聂荣臻在接受记者姚远方的采访时,拿出当年美穗子用小手拽着他的马裤腿在指挥所操场散步的照片,感慨地说:“战争是残酷的,孩子是无辜的,不知这两个孩子到底怎么样了,她们现在在哪里?”后来《解放军报》发表了《日本小姑娘,你在哪里?》的报道,通过日本《读卖新闻》的跟踪报道,终于找到了住在日本宫崎县的美穗子。当年的日本小姑娘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了。与此同时,《读卖新闻》转来了美穗子写给聂荣臻希望能够访华的信。

得到这一确切的消息,聂荣臻十分高兴,马上给他的女儿聂力打电话,安排与美穗子见面。7月10日,美穗子一家来到北京。7月14日上午,聂荣臻就在人民大会堂新疆厅接见了美穗子全家。聂荣臻表示欢迎美穗子访华,说这是一次“探亲”活动。

与我们革命人道主义精神大相径庭的是日本侵略者滥杀无辜、残害良民的罪行。拍摄“将军与孤儿”照片的战地记者后来却疯了，原因就是在潘家峪战斗前,他所在的部队烧了一锅开水准备做饭,得知日军进村的消息后,他们立即撤到村外。等日军走后,他们回到村内,所看到的是惨绝人寰的一幕:两个中国幼儿被日军煮在那口开水锅里,而他们年轻的母亲则全身赤裸被挑死在门口!对比中国人善待日本儿童,日军兽行造成的巨大的反差怎能不令人发疯!

长期以来，美穗子作为中日友好的特殊使者，又多次来到中国，致力于增进两国国民间的友好感情，不但与聂帅的女儿聂力将军结下姐妹深情，她的家乡日本宫崎县都城市还与聂帅的家乡四川省江津区结为友好城市。中国有句成语叫做“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现今，日本政府应当认真反省侵华战争的惨痛教训，树立正确的历史观，走和平发展道路，与亚洲各国人民和平相处。

四、始终廉洁从政、严于律己，为八路军官兵、地方干部树立良好榜样

数十年前，在晋察冀“边区政府主席每月生活费只有十八元，各行政工作人员生活费普通都在十元左右，一切个人的应酬、膳食、衣服、且均为自备，而许多廉洁的县长还节约其生活费之一部捐助于抗战或群众团体[5]”。在聂荣臻的带领下，晋察冀的各级领导干部关心群众、不搞特权、廉洁自律、身先士卒，在学习、调查研究、批评与自我批评等各方面都能以身作则。在战斗中涌现了狼牙山五壮士、邓世均、刘云彪、范子侠等数不胜数抗日英雄。在制度保障上创造性地执行党中央关于抗日战争的战略方针和基本政策，以“保障人权、财权、公民权”为宗旨，制定了《晋察冀边区军政民代表大会宣言》、《中共中央北方分局关于晋察冀边区目前施政纲领》、《晋察冀边区行政委员会施政要端》、《垦荒单行条例》、《减租减息单行条例》、《奖励生产事业暂行条例》、《兴办农田水利单行条例》等带有根本法性质的施政纲领，并得以全面的执行。

以上种种与人民群众息息相关的具体行为使中国共产党在晋察冀边区赢得了广大人民群众广泛支持，他们在共产党员身上看到了信仰、看到了希望。

延安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人民进行抗日战争和民主革命斗争的心脏。美国记者斯诺于1936年秘密访问了延安。当他看到毛泽东住的是简陋窑洞，四壁黄土，一盏油灯，穿的是打补丁的衣服，吃的是小米饭南瓜汤，看到周恩来睡的是土炕，彭德怀穿的是用缴获的降落伞做的背心时，他被共产党领袖的廉洁节俭感动了。他断言，这种廉洁节俭作风会产生一种伟大力量——“东方魔力”。晋察冀根据地抗战前线就是这种“东方魔力”的集中体现，聂荣臻、吕正操等共产党人廉洁从政、严于律己，为八路军官兵和地方干部树立了良好的榜样，形成了强大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诚然，廉洁从政，克己奉公，是我们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是党的执政能力建设、先进性和纯洁性建设的应有之义，集中体现了共产党人的本质特色和政治品格。新形势下，我们正在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党员和党员干部廉洁从政，克己奉公，十分必要、非常迫切。实践证明，越是改革开放，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党越是长期执政，反腐倡廉的任务越艰巨，党员和党员干部就越要提高拒腐防变的能力，像聂荣臻等老一辈共产党人那样清正廉洁、一身正气、取信于民，把我们党肩负的伟大事业不断推向前进。

严于律己，以身作则，是成就事业的重要条件，是党章对党员和党员干部的基本要求。古人有言：“律己足以服人，量宽足以得人，身先足以率人”。聂荣臻发展晋察冀抗日根据地的实践昭示我们，党员和党员干部只有严于律己，兢兢业业，恪尽职守，才能使周围的人们心悦诚服，才能更好约束他人。严于律己，以身作则，党员和党员干部要以公律心，以事业为重，不利用职权搞特殊化，更不能以任何名目谋取个人私利；要经常检查自己，看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是不是符合党内政治生活、组织生活的各项准则、制度和规定，自我约束，自我鞭策，始终把自己置于党性原则和共产主义道德规范之中；还要在没人监督自己的时候，越发自己监督自己。这就是严于律己，以身作则的具体应用，目的也是要党员和党员干部时时处处检点自身做表率，这样才不会因为违纪违法栽跟头，才更能在社会生活中发挥共产党的先锋模范作用和党员干部的示范带头作用。

作者单位：中国抗联研究中心（牡丹江师范学院）

注释：

[1]引自《聂荣臻领导创建晋察冀抗日根据地的基本经验和历史贡献》俞荣新著，纪念中国人民抗战胜利70周年座谈会，材料汇编第281页。

[2]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人民出版社，2016年7月，第18页。

[3]郝雪廷  魏国钦编著：《八路军野战政治部在下合村》，中共党史出版社，2013年11月，第298页。

[4]《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第四卷，第1298页。

[5]《论晋察冀边区抗日根据地政权》，《解放》第三卷第二期，1938年10月30日。